雲鷹忍不住出感嘆:這對父子果然都是怪物呢!

蝰蛇提著光劍緩緩走過來,一根根追命箭則停在半空,竟在精神操控中蓄勢待,每個箭頭都開始亮起光芒,箭身猶如驅魔棍動一般,正在高的旋轉起來。

這是準備將追命箭裡的力量,全部在一次性攻擊中釋放出來,從而達到最大的殺傷效果。

蝰蛇本尊的眼神依然是那麼古井無波,一切都好像已經勝券在握,畢竟雲鷹相對他來說,還是太年輕太稚嫩了一點。

“那種爆力應該只能使用一次吧。”蝰蛇盯著雲鷹問:“我很好奇接下來,你準備怎麼抵擋接下來的進攻?”

雲鷹經過短暫驚駭以後,立刻就開始冷靜下來,他始終是不信邪的,還就真沒見過無懈可擊的神器,一般來說神器越是厲害消耗也就越大。

無論映象水晶多麼變化多端。

其持有者的能量一定是守恆的。

因此蝰蛇使用映象水晶維持這麼多映象本身,就是一個極消耗精神的過程,何況同時使用這麼多件神器,如果換成一個普通的高階獵魔師,恐怕現在已經累到用驅魔棍的力氣都沒有了。

蝰蛇就算修為不輸銀月,也無法負荷這樣的戰鬥。

他沒有天聖神衣這種不斷供應力量的神器,現在應該已經消耗大半,如此高強度的戰鬥又能持續多久呢?至於把剩餘的精神一分為四,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頗有噱頭,但是實際上多半外強中幹,映象蝰蛇能維持攻擊幾次?

幾分鐘以後,所有映象多半會像泡沫一樣自行崩潰。

另外,映象水晶是有限制的,其實仔細分辨,雲鷹不難現,每一個映象與映象水晶都有聯系,正是映象水晶在源源不斷輸送力量,這些映象才能夠維持穩定。

換句話來說。

所製造映象數量越多就越不穩定。

映象離開的距離越遠,所維持需消耗的精神就越大。

雲鷹搖著頭無不惋惜:“蝰蛇老闆果然不凡,難怪有本事做出這一系列事情來,可惜,可惜了。其實以你的能耐,本來無論幹什麼都能出人頭地,可偏偏要選擇一條最難走的路。”

這不完全是在拖延時間。

雲鷹很少會佩服誰,現在面對立場不同的蝰蛇,心裡倒是産生幾分敬佩之一,他的實力,他的深沉,他所做的事情,拋開立場不談,無不是值得佩服的。這種男人遲早會成為不輸給他父親紅一的強者。

前提是不隕落。

天才易早,比如焚婉。

蝰蛇淡淡地說:“其實我羨慕你,生的自由,死的自由,索性所欲,了無牽掛,只是從一個男人角度來講,你卻是不合格的。”

雲鷹現在是能拖一秒是一秒,所以露出饒有興致的樣子:“怎麼說?”

“每個男人一生中都有屬於自己的舞臺,真正的男人要做的就是找到屬於自己的舞臺,哪怕是必死的角鬥場,也應該義無反顧走上去,浴血奮戰,永不後退。”

蝰蛇說到這裡,他又上前一步,步伐鏗鏘有力,如山臨盆,一股強大氣勢彌漫開來。

“因為對一個男人來說,責任比尊嚴更重要,使命比榮譽更重要,我死在這條路上,最起碼也死而無怨。”

“小的時候,我覺得蜉蝣撼大樹的故事十分可笑,可隨著後來年齡增長,我漸漸開始覺得一點都不可笑而是可敬。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僅僅是不自量力嗎?”

“每個時代都有英雄,只是相比光芒萬丈的英雄,我更願意以敬畏的眼光去瞻仰英雄路上的累累白骨,正是這些默默無名的白骨鋪墊出足以托起英雄的高度。”

“你或許覺得我們的行為十分可笑,你或許覺得我們像那微不足道的蜉蝣,居然痴心妄想的想要撼動大樹,但我願意做那愚蠢的憾樹蜉蝣,也願意成為英雄腳下枯骨的一具。”

“因為這就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