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鷹本以為能見到歷史性的一刻,結果談判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真不知該感到失望,還是應該感到慶幸。

荒野如果能形成一個整齊統一的勢力,即使是以較為鬆散的聯盟方式出現,最起碼也算是有一個秩序與文明的雛形,這對荒野來說是一次極大的躍進與提升。

不過同時也就意味著死亡與動蕩。

因為一場空前的生存之戰就要拉開了。

千年前的神魔之戰後,眾神返回神山之前,他們為被認為是純潔善良的信徒劃出神域,為這些神之子民建造城池住所,賜予他們工具與力量。從此以後神域與荒野就是勢不兩立的兩個極端,神域人遵循信仰厭惡荒野也排斥荒野,荒野人則不滿神域的這種做法以及嫉妒神域裡的沃土。

這千百年以來,雙方力量從來都是不對等的

神域屠殺荒野勢力易如反掌。

不過正如狼劍所說一樣,荒野人就像頑強的荒草,無論火燒還是刀割,都不可能徹底清除掉,他們總會在地底、在石縫裡、在懸崖峭壁,或者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重新生根發芽,一次次毀滅與重生中變得更加強壯。

現在荒野裡已經誕生如暗核會這樣強大的勢力,如果荒野有一天真的能凝聚起來,雖然與神域比依然處於絕對的劣勢,可未必沒有一戰的餘地啊。

這種戰爭一旦開始,恐怕就不是短時間能結束的。

整個世界都將墜進一片血海。雲鷹不知道神域和荒野誰勝誰負,但是神山之上光芒萬丈的眾神,還有是魔淵之底蟄伏千年的諸魔,恐怕也會因此而重新出世,他們強大的力量面前,人類又該何去何從……一旦失去前進的路,向左是毀滅,向右也是毀滅。

雲鷹是小人物。

天下大事可管不了。

他還是想想自己的私人小事吧。

雲鷹頭疼很久的身體問題,結果被彼岸花用一支不曉得什麼成分的針劑,竟然就這麼給輕易的穩定住了。

“你體內的侵入者現在已經穩定並且與身體同化,雖然依然在你體內繁殖,但是總體來說利大於弊,你不用擔心被這些東西弄壞腦子了。”

雲鷹對彼岸花表示懷疑:“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彼岸花對此感到非常困惑,雖然沒來得及進一步檢測,但是自從注射狼劍交給她的那種藥劑,雲鷹體內的侵入者就好像是收到指令士兵,它們正在身體裡有條不紊的繁殖起來,卻再沒有對身體組織進行攻擊或異化。

其中緣由連彼岸花也說不清楚。

她在使用這種藥劑前,曾經對其做過簡單的檢測,最後得出結論是,這種藥水成分,似乎混合著某種血清,可是血清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魔力呢?這是以彼岸花的科學水平完全無法解讀的。

彼岸花雖然有望成為一個集大成者的荒野科學家,但是科學的世界何其深邃廣袤?追求真理的道路,本就是以有限生命,去探索無限的奧秘,永遠都在路上而沒有終點。

她永遠都充滿迷惑也總會遇到未知的事情,但是也正因為探索真理永無止境,她才覺得活著有意思。

“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彼岸花把雲鷹拖進練習室,還銀侍借給他作為陪練:“這個超級機器人不僅僅是很強的戰鬥力,更是一個絕佳的輔助工具,你就用它來試試手,不要怕,隨便打,它壞不了的。”

銀色金屬人木頭一樣站在面前。

雲鷹心想自從實力取得突破後,他從來沒有嘗試一下到底達到什麼地步,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那也就卻之不恭了。

驅魔棍抽出並激發,從中産生一陣爆鳴!

長棍在手中燃燒成一根燒得通紅的火棍,周圍空氣被撕裂摩擦,爆發出雷霆般的聲響。

一棍擊出。

銀侍被擊打部位為中心,向四周爆起一團氣流,銀侍全身都被這股力量裹挾,猶如一顆榴彈般重重的栽進牆壁,即使是合金金屬的牆壁,此時此刻都被敲出一個大窟窿。

彼岸花頓時瞪大美麗的眼睛:“這怎麼可能?”

雖然彼岸花不知道雲鷹這三四年具體成長多少,但是彼岸花見過雲鷹與烏鴉戰鬥經過,雲鷹確實已經變得很強大,可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否則也不會被烏鴉打得這麼慘了。可就這麼短短幾天的時間裡,雲鷹的實力竟然突飛猛進。

現在再讓雲鷹跟烏鴉打一架,恐怕誰勝誰負就不好說了。

雲鷹盯著被打飛的銀侍,他似乎有些不太滿足:“你把它弄回來,我想再試試!”

銀侍是很結實的,除強電流能暫時剋制住它外,普通的攻擊根本很難達到效果,連高階獵魔師都奈何不了他,所以剛剛這一次攻擊看起來十分猛烈,可是對銀侍來說毫無影響。

彼岸花好奇看著雲鷹:“你還有什麼把戲?”

“嘿嘿,睜大眼睛看好,這招我也是不久前掌握的,從來沒有真正的施展過。”

雲鷹面對著銀侍,開始深深的呼吸,一呼一吸,一呼一吸,一呼又一吸,當連續呼吸三次的時候,彼岸花的護目鏡表面就跳動幾道圍觀,她的護目鏡並不是簡單的護目鏡,而是一個有著基本偵測功能的偵察護目鏡,她能清楚的發現雲鷹身體的溫度開始急劇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