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問你!你……你謝叔叔怎麼說走就走了,還有!我上次在醫院看到他的臉上有傷,你說,是不是你打的?!”

“他的傷是我打的,至於他為什麼要走,你最好還是去問他自己。”

展唸的回答很幹脆,結果就是這回答太過幹脆,以至於展辰龍一下就懵住了。

他瞪大了眼,死死地盯著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兒子,雖然因為工作原因他能陪在展念身邊的時候很少,可這不代表他這個身為父親的男人並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這個小子雖然看上去冷漠驕縱,但是實際上卻不乏善良體貼,但是對方親口承認他打了謝寅虎這件事,還是讓展辰龍一時無法接受。

他悶了半晌,突然一聲厲吼暴出,“你這小兔崽子!翅膀真是長硬了你?!你連你謝叔叔,老子的兄弟都敢打,你以後是不是還要打我?!”

說著話,展辰龍猛地推了展念一把,一個耳光也隨後扇了過去,他心痛謝寅虎這十年來的遭遇,想到這小子居然背了自己欺負對方,自然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打兒子。

盛怒之下,展辰龍的手勁自然也沒了控制,這一巴掌打得展念頓時眼前一黑,連耳朵也跟著嗡嗡叫了起來,緊接著他感到嘴唇上有什麼液體鹹鹹的,一股血腥味彌漫在了空氣裡。

看著被自己一巴掌打出鼻血來的兒子,展辰龍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可是那張英俊滄桑的臉還是冷冰冰地繃著。

沒辦法,做大人的,在孩子面前,面子始終拉不下。

展念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才慢慢地回過了神,他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手背上鮮紅的血液之後,一個令他痛苦的事實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多麼鮮紅的血啊,可這血卻與展辰龍的血無法融在一起。

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至親,到最後竟不是自己的父親。

眼眶不知不覺地就紅了,展念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眼面容冰冷的展辰龍,二十年的相知相伴,展念知道展辰龍這樣的表情並非出於冷酷,而是因為緊張。

“我恨他。”

展唸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眼中的淚水終於不爭氣地滑落了下來,他緊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然後不等展辰龍說話,立即轉身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恨字讓展辰龍心驚膽顫,他是嘗試過恨的人,他也知道一個恨字帶給一個人的並非僅僅是恨,或許還伴隨著瘋狂與後悔。

到底展念和謝寅虎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讓這麼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會說出一個恨字?

衣服被劉禦軒丟進洗衣機了,謝寅虎只好將就對方的衣服穿著,還好劉禦軒作為知名模特,身高上並不輸謝寅虎,他找了套自己平時休閑時穿的寬松衣褲,倒也剛好合適謝寅虎的身段。

“謝謝。”

看著面前擺著的西式早點,謝寅虎對於盤子邊的刀叉一籌莫展。

劉禦軒看出了他的侷促,一邊優雅地吃著自己的面前的煎蛋,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唔……”

謝寅虎酒已經醒了,撒了一大泡尿之後,肚子更是餓得厲害,既然劉禦軒叫他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那麼他也毫不客氣地直接伸手把那個煎得造型異常優美的煎蛋拿了起來,一把塞在了嘴裡,兩下就吞進了肚子,然後又照葫蘆畫瓢把盤子裡剩餘的蔬菜也全部用手塞進了嘴裡。

這點東西對於謝寅虎來說,只能算個小半飽,不好意思再要吃的,謝寅虎只好拿起手旁的熱牛奶咕嚕咕嚕地仰頭猛灌。

正慢條斯理吃著東西的劉禦軒看見謝寅虎這副狼吞虎嚥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他瞥了眼謝寅虎因為喝牛奶使勁滑動的喉結,舔了舔自己沾到色拉醬的嘴唇。

“你是gay吧?”

“給?那是什麼?”

謝寅虎沒讀過幾天書,更別說英文了,他疑惑地睜著眼,顯然不明白劉禦軒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是同性戀吧?”劉禦軒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吃完了自己面前的東西,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唇。

那雙冷漠的眼裡閃爍著一絲嘲弄,乃至是一絲誘惑的目光。

謝寅虎轉了轉眼珠,神色慢慢恢複了正常,他倒也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只不過他很納悶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對自己的性取向感興趣。

“劉先生,您問這個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我們是同一類人。不過,我真沒想到,展辰龍這個一本正經的老男人,居然喜歡你這種。你和他在床上,誰上誰下?你是不是把他操得很爽?”

劉禦軒靜靜地看著謝寅虎,嘴角也多了一絲篤定的笑紋。

聽到劉禦軒提到展辰龍,謝寅虎的臉色一下就沒那麼好看了,他可以容忍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可是卻不能容忍別人對展辰龍也如此。

“劉先生,請你自重!我很感謝你昨晚收留我,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侮辱我,侮辱龍哥!”

謝寅虎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沈得像海上的風暴前夕。

劉禦軒丟開了餐巾,不慌不忙地也站了起來,他的身高媲美謝寅虎,氣勢卻沒有對方那麼咄咄逼人。

“昨晚我搞你的雞巴時,它真是硬得嚇人。我很喜歡那根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