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進鄴城丞相府,曹操的聲音也慢慢停了下來。許褚將車一直趕到曹操臥室的門前這才跳下了馬車,走到車廂前低聲問道:“主公,到家了,是不是回房休息?”

許褚站在那,但是車廂裡卻沒有一點反應,他試著又說:“主公,到家了,主公?”

許褚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他大著膽子將車廂簾子拉開,卻只見曹操躺在溫暖的車廂裡一動不動。

“主公?主公!快來人!去叫御醫!!!”

整個丞相府頓時亂作一團,曹操的突然病倒似乎並不是沒有預兆,但是大家都想不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一天之後,丞相府。

“父親!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臥室外,曹丕和曹植距離鄴城不遠,此刻都是日夜兼程趕了回來,至於遠在北郡的曹彰則還得幾天時間。

外屋裡,卞夫人跪坐在門口,將想要進入裡屋的人全都擋在了外面,也包括自己的兩個兒子。

“你們先在這裡等候,御醫還在裡面為阿瞞診斷,稍安勿躁。”

卞夫人不愧為曹操身邊最得寵的一位妾室,在面臨丈夫突然病倒的意外面前,她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和氣場都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母親!父親他好好地怎麼就?....”

曹植相對沉不住氣,他著急的撲倒在卞氏身前,抓著母親的手神色緊張。

曹丕跪坐在靠後的位置,雖然他心中也很緊張,但是那種緊張是擔心父親就此撒手人寰,還是擔心父親又忽然好過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卞夫人板著臉,沉聲道:“子建你冷靜些!你父親他肯定會沒事的,他這個頭痛的毛病早些年就有,那次華神醫也說過你父親最少還能活十年!而現在明明還沒有到時限,華神醫說的必定不會有錯....不會有錯....”

雖然卞夫人極力使得自己鎮定下來,可說著說著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眼淚。

曹植此刻急的抓耳撓腮,忽然間,他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似得說道:“對了!我們可以再去請華神醫!他應該在江東定居了,我這就出發去請他來為父親診治!”

身後,曹丕沉聲道:“子建,你不要慌,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伯符了,他應該會帶著華神醫和張神醫兩位一起到鄴城來。”

聽到曹丕的話,卞夫人和曹植同時一喜,隨即卞夫人就緊緊握著曹丕的手,對他露出了一個誇獎和肯定的眼神。

這時,內屋的門開啟,御醫揹著個藥箱走了出來。頓時,曹植第一個就撲了上去,抓著御醫就問到:“如何?我父親他如何了??”

御醫的表情略微凝重,他低著聲音說:“丞相的病深入骨髓...下官也只能勉強為他施針止痛,減輕些痛苦,可要說治癒....下官醫術微末,能力不足啊。”

曹植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答案,但此刻聽到御醫親口說出還是感覺到一陣的天旋地轉。

“父親....”他哽咽著就放開御醫衝進了內屋裡。

內屋,曹操正平躺在床榻上,頭上還墊著一塊白棉布,此刻竟是沉沉睡去了。

看到曹植闖了進來,許褚上前幾步就將曹植擋在距離床榻較遠的距離,低聲喝道:“子建公子請在屋外等候!主公剛剛睡著,不要打擾到他!”

緊跟著,跟隨曹植一起來的楊修和丁儀也跑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將曹植強行架了出去。

“子建公子!忍耐啊!注意自己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