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沐春狼狽的跪在我的身前, 她求死不成便也就瘋了, 痴狂而慘烈的撕心裂肺著:“你想知道澹臺沁在哪兒嗎?你知道國章在哪裡嗎?季思捷, 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永遠!”

我冷哼一聲, 側頭看著南宮沐春,順道蹲下了身子, 她閉著雙眼,眼角的鮮血潺潺如注, 可恨之人總有幾分可憐, 我托起她的下巴漠然的說著:

“沒有你, 我照樣能找到她,國章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王位, 我壓根就不在乎,坐上龍椅的人也不會是我,我只是一個討債的人罷了。”

就在這時, 許陽炎帶著敢死隊的兄弟們闖了進來,議事大殿瞬時又變得鬧騰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 我女兒生的事情曝露在大家眼裡。

既然事已至此, 我也不想再隱藏真實的自己,許陽炎驚異的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泫冀,嘴裡吐出一口氣,仿似鬆懈了一番。轉眼又看了看被我奪去雙眼的南宮沐春:“思捷,你這是為什麼.....”

周大錘亦是捏著讓人惡心的娘娘腔驚呼起著:“啊呀!季隊竟然是個女子!!!”

周鐵錘更是亮著嗓子大吼著:“哎喲!我的天呀!跟了季隊這麼久, 沒想到竟然是女兒身!我竟然打不過一個女的?!”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大驚小怪,徑直走到許陽炎的面前坦白了所有:“許陽炎,有些事兒我瞞了大夥兒,你聽到的槍聲是歸屬於我的另一波人,峻南國的弟兄們,我很抱歉,我利用了你們。”

聽到我說出了這番話,敢死隊的兄弟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周小錘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同是女子,小錘很是佩服季隊的智謀與身手,自甘不如。但是利用我們一事,季隊潦草說明也給不了什麼交代,撇開這些日子大家一起生活,共進退的情誼不說,你可對得起墨堂主對你的全然信任嗎?大夥兒出生入死,用命在拼,你卻給我們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失望。”

就在大家爭論之時,不見蹤影的修子真帶著一大隊人馬沖了進來:“我們是不會把大軒拱手相讓給你們峻南國的人。”

說完,他舉著□□對著空氣開了一槍,我轉身護住自己的兄弟們,警惕的看著他:“不可傷害我的人,圓通師父在哪兒?”

修子真退開步子讓出了一條道,畢恭畢敬的引出了圓通師父。這老和尚邁著悠然的步子抬頭環顧著一片狼藉的大殿哀然的嘆出一口氣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真是讓人驚嘆,季公子竟然是女子,有勇有謀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既然圓通師父在這裡,我也就鬆了一口氣:“師父,過獎了。思捷大仇已報,亂賊已死,如今大軒動蕩不安,您是大軒的郡親王,還請師父主持大局,還百姓一個安穩平坦的日子。”

許陽炎一直沒有說話,他靜靜的待在我的身邊,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隱瞞而生氣。但是敢死隊的弟兄們已經氣憤難抑。

圓通師父聽完了我的話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出家人不問世事,如今生靈塗炭,貧僧已犯大戒,這軒國王位貧僧不可接納。還望季公子再三思慮,不如暫代治理,等尊皇子嗣成年,再讓位於人。”

這倒好了,堂堂一國之君的寶座竟變成了皮球被人踢來踢去,我側身看著許陽炎:“你怎麼看?”

許陽炎慵懶的舉起雙手枕在腦後,又聳了聳肩:“我有不是李元芳,我看不來。反正,這個位置,你自己看著辦,我答應過你,會一直隨你,你想怎樣,我就跟你一起混,這點兒你放心就是。”

修子真帶著三個傻徒弟緘默了一陣後站了出來:“季思捷,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大軒能像天.朝一樣麼?”

許陽炎聽到修子真的話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追問著:“你莫不也是....這這這這什麼情況?”

“在下正是天.朝穿越而來的,我也知道許兄也是。哈哈哈哈哈。”

修子真說的很平靜,儼然與許陽炎的態度截然不同,二人面面相覷一陣後許陽炎大笑起來:“這尼瑪也能紮堆,保不齊這大軒還有散落四處的同道中人呢。”

修子真也跟著附和起來:“說不定還真是呢!”

“阿彌陀佛,關於峻南國子民安頓一事,季姑娘不必擔心,我早已安排了人在城門外恭候墨堂主等人的到來。”

“圓通師父安排,我等自是安心等待便是。”

平亂泫冀之後,我帶著許陽炎重新整頓了護衛軍的編制,祁山北和祁水南也被我們放了出來,關於我背叛墨絮的事情,大夥兒閉口不談,靜候墨絮的到來。

......

“千算萬算,沒想到藏得最深的人竟然是你。一來隱瞞自己女子身份,二來利用我的勢力來奪得大軒皇位,季思捷,我真是看走了眼!”

墨絮矗立在大殿的正中央,身後的衛煌亦是滿臉厭棄。站在另一邊的圓通師父和善的替我開脫著:“此事不怪季姑娘,至始至終都是我暗中策劃,墨堂主,稍安勿躁,與其在此爭論這些瑣碎,為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你們峻南國的事兒呢?”

關乎國事,墨絮抬眼瞥了瞥我後便負氣拉開凳子坐下:“說吧,你們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