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殘景讓人動容,我拽緊了拳頭,連眼睛都帶著莫名其妙的濕潤,我死死的盯著皇宮自言自語:“哥哥回來給你報仇了。”

緊接著,我又噗嗤一聲的笑了起來:“傻...我還沒告訴你呢...我其實是姐姐,真想聽你叫我一聲姐姐。”

再當回過神來時,我已經走到了軒舜河前,我沿著河流漫步,治河的情景歷歷在目,轟鳴的機關車早已沒了蹤影。穿過軒舜河上的大橋,上城相比下城要熱鬧些許,我漫無目的的走著,再當抬頭時,公主府三個大字生生的紮疼了我的眼睛。

府上大門緊閉,連個守門的侍衛都沒有,我順著邊上的小巷往裡走,雖然不知府內有沒有人,但還是決定冒險進去看看。這個地方太過熟悉,以至於我閉上眼睛也能找到,我的手指滑過凹凸不平的牆面,以前逃命還得找個木梯才能翻出圍牆,如今自己一身功夫輕輕鬆鬆就能飛身而進。

奈何的是,少了一番樂趣和心情,曾經守望著我的人,四散在這天地裡。跳進院子的方位正是偏房,院子裡雜草叢生,蕭瑟得厲害,我悵然的坐在石凳上,驍兒被泫冀刺死在地的畫面開始在腦海裡湧現,我抱著腦袋拼命的晃著,等我緩過神來時,走廊頭矗立的兩抹身影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僵直了後背定睛看清是何許人後,終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緊隨而來的詫異又襲上心頭:“圓通師父...你為何在這裡...同璽兒姑娘在一起...”

圓通師父捏著佛珠笑著朝我慢慢走來:“阿彌陀佛,貧僧早就到了舜都,璽兒亦是我的徒弟。”

雖然我易了容,但圓通師父和璽兒還是一眼將我辯出,璽兒也沒了往日裡的鬧騰,而是正色的看著我:“季思捷,你終於回來了。”

我笑著站起身走到璽兒面前打趣的說著:“怎麼?很想念我麼,這麼想我回來。”

“倒不是想念,只是這皇城已經鬧得雞犬不寧了,總得有個人出面掃平亂賊,還大家一個平靜罷了。”

我嗤笑一聲壓低了聲音感嘆:“璽兒姑娘深藏不露,思捷佩服。”

“阿彌陀佛,季公子勿要誤會璽兒,貧僧一直擔憂沁兒安危,所以早在好些年前就安排了璽兒守在沁兒的身旁。沒想到,還是遭了歹人的空子。”

“澹臺沁不過是被軟禁在了皇宮裡..又沒有生命安危,暫時不必...”

當我話還沒說完,璽兒急忙搶了話鋒:“誰說陛下被軟禁在皇宮裡的?”

我微微怔了片刻,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追問:“澹臺沁不在皇宮?那祁山北兄妹呢?”

璽兒緊皺眉頭來回踱步:“泫冀獨攬大權後,要挾陛下與他完婚,陛下不從所幸逃出了皇宮,如今下落不明,我已經派人四處搜尋,可....祁山北和祁水南被關押在大牢裡,你是為何突然知道這些...”

真是意外的收獲,看來我的推理是正確的,南宮沐春的確對我有所隱瞞,我眯了眯眼睛笑了起來:“南宮沐春很適合當軍師呢,她總能算計出我們意想不到的事,只可惜這一次她失算了,她以為一個苦肉計就能把我們騙到皇城,然後隨同泫冀將我們一網打盡,奈何,我與圓通師父的關系無人知曉。”

“阿彌陀佛,季公子,你們如此輕易進入皇城實屬蹊蹺,眼下風平浪靜怕是假象,接下來季公子又是如何安排的?”

“我的人還沒到齊,現在只能按兵不動,今日閑來無事,所以才到處走走打發時間。”

我背過身欣賞著院子裡的寥落,心還是隱隱的抽疼了一下,澹臺沁,你現在在哪兒呢?

“阿彌陀佛,季公子,貧僧有一神器交由與你,此物是子真耗盡年數研製而成,你隨身帶著吧,一定能派上用場。”

我結果圓通師父手中的東西,接著便大笑起來,圓通師父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疑惑的搖了搖頭,我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神器側頭說著:“如果我沒猜錯,修子真應該給大家都配了此等好玩意兒吧?”

“季公子真是神機妙算,的確如此。”

“有了這玩意兒,我們能以一敵百。”

.......

“思捷,混進來的兄弟給我訊息了,今晚衛煌兄會帶人潛入皇城,城門侍衛已經增加許多,看樣子,泫冀已經知道我們進城了。”

許陽炎依靠在門邊,用著輕松的語氣來形容惡劣的事態,也只有他能這樣子了,我托腮尋思了片刻後,回複了他:“讓衛煌待在城外,取消進城的計劃,靜候墨絮到來。”

“可這不是我們先前的安排,你...”

“你知道什麼叫做先下手為強嗎?我的手中有著墨絮的腰牌,現在將衛煌隔在城外,他進不來,我們就可以帶著這些兄弟自行行動。”

許陽炎詫異的看著我,他不可思議的挪步到我的面前:“季思捷,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側頭看著許陽炎,眼睛露出絲絲寒意:“我根本就不會幫墨絮推翻澹臺氏,我只是假借她的人罷了。除此之外,你還會看到我早就安排好的另一波人馬,一切都是驚喜。”

“所以,你...”

“許陽炎,明晚你帶著敢死隊摸進皇宮,我會帶著南宮沐春演場好戲。”

“不行!你這樣太危險,你不能一個人!再說了,你這樣行動,不一下子就露出陣腳了嗎?到時候你怎麼跟墨絮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