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北從德一府回到皇宮裡獻上了項士傑的頭顱, 深得陛下歡心, 陛下大喜恩賞萬兩。之後的日子裡, 峻南國遺落皇族盤踞德一府屯兵造反一事, 在朝堂裡已經鬧得人心惶惶。遲遲未出兵鎮壓,是因為陛下一直在增數皇城護衛軍。

再後來陛下欲想祁山北接替泫冀的職位統管護衛軍, 又深知泫冀比曲純質更懂北疆事態,所以陛下下旨要求泫冀前往北疆接替曲純質盡快收複失地。泫冀不甘自己再次被發往邊疆, 於是抗旨拒絕領命, 終是撕破臉皮, 直接派兵軟禁了陛下乃至整個皇宮,最終延伸到了皇城都是泫冀的人。再後來就是關押了祁家兄妹, 追殺我...”

“所以, 你是來報信的,對麼?”

我冷然的看著南宮沐春,她很堅定的朝我點了點頭, 我便了然的笑了起來:“既然皇宮事態我已知曉,那麼, 南宮教督, 你也可以走了。”

轉身準備離開時, 南宮沐春一把扯住我的衣服,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地上,她帶著哭腔悽慘的嘶吼:“季思捷!你不是這種人,你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嶺然後任由泫冀的人處置我。看在陛下的份兒上...”

聽到南宮沐春欲要搬出澹臺沁當救兵,我抬腳將她踹開, 她匍匐在草地上聲嘶力竭:“嗚...嗚嗚..我知道你在恨我們,所以你現在變成了殺人狂魔...求求你,救救我...我贖罪,我願意贖罪!”

我頓下腳步回過身子盯著毫無尊嚴的南宮沐春:“贖罪?怎麼贖?驍兒的命你賠得起嗎?要不是你自以為是的謀反計劃,我現在會落得這般下場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時,許陽炎騎著馬飛奔而來,他看清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是南宮沐春時亦是驚異片刻:“南宮..教督?”

南宮沐春瞧見許陽炎的出現急忙轉移了陣腳,她緊緊的抓住許陽炎的衣擺,悽悽哎哎的求著:“許陽炎,求求你,替我說說情好麼?救救我,我不能待在外面,到處都是泫冀的人,我被抓住了一定是死命一條!”

我嗤笑著走到南宮沐春面前蹲下了身子:“難道你就不怕我也要你的命嗎?”

“好了,思捷,不要嚇她了。趕緊跟我回去,墨絮的狀態很不好,跟瘋了一樣,守著四公主不許任何人靠近,郎中束手無策連屋子的門都跨不進去,箭還沒拔出來,時間拖不得!”

聽到情況不妙我急忙跨上馬背側頭看著許陽炎:“把這女人帶回去關起來。”

......

回到堡壘後,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去墨絮那裡一探漾兒的究竟,而是直奔修子真的住處,當我推門而入時,修子真閑適自得的模樣讓我很是反感,他的神情似乎在告訴我,他已經等了我好一會兒。我別開頭看向了阿金:

“你對我有隱瞞。”

阿金眯了眯眼睛笑了起來:“季隊是說關於情蠱的事情麼?”

“不然呢?”

“是的,我的確隱瞞了季隊。”

“我給你三句話的時間,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阿金替我到了一杯茶,依舊是笑眯眯的盯著我:“季隊勿要生氣,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當雌蠱宿體出現生命危機時,雄蠱就會發作,使得宿體發瘋,這是基於本能的保護意識。換句話說,四公主受傷了,墨堂主就會發狂,直到四公主傷愈。”

“那麼雌蠱宿體死掉了,雄蠱宿體會出現什麼症狀?”

“像殉情一樣的死掉咯。”

修子真以為我會因為這樣的結果而發怒,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我笑了起來:“這蠱下的很絕妙,牽制住墨絮,真是不費功夫。不過,小心謹慎點兒更好,現在她們還不能死,四公主的傷還是得治,這堂主正在屋子裡發狂呢,有什麼辦法可以抑制住?”

阿金知道我還是會想法子救下墨絮,他也不做隱瞞,直接從衣兜裡取了一枚小瓶子遞給我,我本想開啟看看是什麼,卻被阿金攔下了動作:“且慢!這瓶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股我用藥材煉制的氣,你需要靠近墨堂主,再將氣體放出即可。”

“這樣墨絮就會停止發狂嗎?”

“只是暫時的恢複意識,趁著這個時間趕緊給公主療傷,晚上她還會繼續發狂的,症狀都是隨著四公主的傷勢好轉而慢慢平息。”

我明白的點了點頭後拿著瓶子朝門外走去,剛剛跨過門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子看向修子真:“如果不出意外,墨絮的情況現在很不穩定,但是我會趁著她清醒的這會兒時間把進發皇城的時間敲定。圓通師父那邊,你自己看著辦吧。”

修子真明白的點了點後,不禁感嘆起來:“聽說那朝堂裡的教督都被逼得躲到了這裡,看來,皇城已是水深火熱了,也是時候該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