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漾哪兒會依墨絮的話,急得直跳腳,開口就扯著嗓子直嚷嚷:“誰是你的,誰是你的,思捷明明是本宮的!”

“咳咳..二位大小姐,能聽我說一句話麼?”

我咳了幾聲,便放大了聲音掩蓋了二人的爭論,倆女人也還是給面子,一時間我的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別爭了!我倒是覺得你們倆還挺般配的,冤家路窄還狹路相逢,要不你們倆湊合著過日子,也還是很歡樂的!”

突然,氣氛安靜得格外詭異,墨絮與澹臺漾隔著一個我面面相覷,最後我才發現,這裡可是大軒,再開放也不會開放到女女相親相愛呢。然而,等我意識到自己說岔嘴了的時候,澹臺漾很是嫌棄的嘖嘴,但語氣軟了幾分:“嘁,誰吃飽了沒事兒跟仇家過日子?”

聽到澹臺漾如此嫌棄的語氣,墨絮也不示弱,閉著眼睛搖著腦袋冷哼著:“說的好似我很樂意要跟你同床共枕一般。思捷,咱們去用早膳,不必理會這個只會咬人沒有教養的丫頭。”

“好你個亂賊,竟敢罵本宮沒教養!”

“怎麼?不服氣?你這澹臺氏的雜碎,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吹鬍子瞪眼?”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現在有一千隻鴨子塞滿了我的腦海,就在我要爆發的時候,墨絮的脾氣也上頭了,做出的舉動簡直是驚世駭俗,她一個跨步沖到了澹臺漾的面前,伸手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就往門外拽,我以為這女人要動用惡刑懲治四公主的壞脾氣。

我急忙跳了出來攔路阻止:“漾兒年紀還小,墨姑娘還請見諒,如有冒犯,思捷願意承擔所有...”

“你別替她說話!這丫頭如此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不好好治治她,怕不是要登天。”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墨絮自然是不會讓澹臺漾遭受皮開肉綻的痛苦。她一直擒住澹臺漾,怒氣沖沖的吩咐了夥計們準備馬匹,澹臺漾一直抓著墨絮的胳膊罵罵咧咧的:“你這逆賊!混蛋!你要對本宮做什麼!你給本宮把手鬆開!”

墨絮壓根不去理會澹臺漾的掙紮,反正死活就是不鬆手。她突然抬頭看向了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解釋著:“給你演示一下,治人要用什麼樣的手段才是最湊效的,治國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

說完,我便跟著墨絮的步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堡壘靠後的山腳下有一條相當寬敞的密道,疏散人群的同時還能容下馬車,至於密道具體有多長我沒有去估量,這和外面河流上的水簾洞遙相呼應著,似乎不管哪一邊來了敵人,另一邊都將是逃命的安全出口。

等走出密道後,狹窄的視野瞬時變得相當寬闊,我們的出口是在半山腰上,一眼望去不見半顆樹木,全是隨風舞動的綠草,山體並不抖,能直接駕馬朝下俯沖,我閉上眼睛深呼吸,這裡實在是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特別是映襯燦爛的陽光偶爾有不知名的鳥滑翔而過,我不得不感嘆原來山谷的另一頭是一片綠油油的平坦草原。

墨絮瞧見走到了密道的盡頭,於是她鬆手一把揮開了澹臺漾,朝夥計們使了使眼色後,徑直拉過一匹黑馬,單手扯著韁繩借力抬腳蹬著馬鐙,麻利的跨坐到了馬背上。另一邊,幾個夥計正吃力的將亂動的澹臺漾抬上馬背。

我倒吸一口氣趕緊制止:“墨姑娘,我們有話好好說,這..這太危險了....”

咻的一聲,墨絮手中的馬鞭飛舞過來,卻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冒著冷汗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墨絮帶著漠然的語氣呵斥:“別扭扭捏捏的,又不是你上馬。”

另一邊的境況更慘烈了,澹臺漾就跟個被捆綁在馬背上的大閘蟹一般,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就算了,可這馬兒總在不停的踏著蹄子,輕微的顛簸感惹得澹臺漾嗚啦一聲,便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墨絮...本宮跟你沒完...嗚嗚嗚...快放我下去...季思捷...救救我...嗚嗚..”

這樣的場景讓我看著都覺得危險,萬一馬失前蹄怎麼辦?那澹臺漾的小命也就跟著飛沒了,可是她一哭二鬧的模樣著實很好笑,所以我很無奈的陷入到了哭笑不得的境遇裡。

墨絮一手扯著自己馬匹的韁繩,另一隻手牽著澹臺漾的馬匹,兩匹馬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山腰口,墨絮側頭看向倒著身子的澹臺漾:“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犯渾,禮貌待人,不擺公主架子,不跟我爭思捷,我就你放下去。”

澹臺漾的眼角全是眼淚,可聽到了把我給讓出去,她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士可殺不可辱,季思捷堅決不能讓,墨絮,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遲早會遭到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