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季工督了。”

仲伯公的語氣如此悠然,我目送他與子卿少卿結伴離去,獨自一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為什麼要突然提及治河?這個節骨眼上提醒我竣工,怎麼想都覺得很蹊蹺。

.....

離開議事大殿,我沒有直奔創工閣,而是去了四軍閣,心裡很不安,一方面源於澹臺沁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臉,一方面源於仲伯公突然提及治河一事。找到祁山北時,他正在場子上操練士兵,我依靠在大柱子邊耐心的候著,這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頭:

“真是稀罕,侯爺怎麼會在這兒?”

我回過頭向來者看去:“屈兄,你不是帶隊巡邏了麼?怎麼回來了?”

“時辰差不多了,我來跟祁兄換班的。你來找祁兄?”

“我來,是有一事相求的。”

“一事相求?私下說不就行了,為什麼特意跑來四軍閣?”

“當然是為公事才會特意跑一趟啊。”

“說吧,什麼事?”

我拉著屈純質都到一處相對安靜點兒的角落,瞬時眉頭也皺了起來:“我需要護衛軍派出一小支隊伍保護治河工地。”

“為何突然要求隊伍派駐工地?軒舜河改道不是已經進入後期了麼?”

我眯了眯眼睛抬頭看著空際,這年的冬天過的還真是漫長,寒意見縫插針的刺骨,憂慮也因由而出:“正是因為工期將至,眼下才會起了防備之心。”

“你是說,你害怕有人搗亂?”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行,我這就去四軍閣申請,你靜候佳音吧。”

“此事很急,我等不了太久。”

“你大可以向二公主提議,她現在是監國公主又下令的權利的,為何要自己來求個保護呢?”

“她?還是算了吧。我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就不必勞煩她了。”

....

我的擔憂成為了事實,沒想到的是,它會來的真快!而一切都是蓄意謀害!我實在不放心,離開了四軍閣就備了馬車準備離宮前去治河改道的工地看看進度。

途徑創工閣的時候便被人給攔了下來:“工督大人!不好了!”

“慌慌張張的,這是怎麼了?”

“工地!工地出事兒了!”

向我稟報事態的子匠趔趄著步子,滿臉焦慮,我拉著他的胳膊,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冷靜點兒,慢慢說!”

“一大早,我們準備進行搭建木架時,一隊不知道從何處來的人將現場砸得亂七八糟,還動手打了人,更可怕的是,他們放火燒了機關車,這次動工隨行計程車卒不多,根本就....”

沒等子匠把話說完,我拉著他就往馬車上拽:“上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