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駕慢些...”

縱使寥寥數語,依舊是掩蓋不住她對我的關心,我會心的對她笑了:“嗯,我都聽你的。”

......

第二天,我故意拖著步子踩著點兒走進議事大殿,正如澹臺沁所說,治河工地發生的事故讓我成為了眾矢之的。眼前群臣讓開一條路,我就那樣幹巴巴的站在大殿正中央,就算眾人都在等好戲,我還是挺直了腰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接著,開口質問的人是大皇子:“季工督,昨日改道工地發生了那麼大的亂子,你難道不該好生解釋解釋麼?”

“回稟大皇子,昨日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一直以來,士卒閣分派的人手本就不夠,從未有一兵一卒把守,所以,歹人作亂之時,毫無對抗之力。但施工場地出亂,罪皆該由下官承擔。”

“你當真以為一句擔罪這事兒就完了麼?先不說你向父皇承諾的按時交工,這冬天一過,由上而下的化雪極為容易引來春汛,若你這工期耽擱,到時候下游還未完成改道,後果是什麼樣子,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子卿與少卿立在一旁,臉上的橫肉是笑得一顫一顫的,仲伯公這老狐貍看著大皇子唱紅臉,便跟著唱起了白臉,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給出了分撥士卒的提議:“季工督說的不無道理,當初為了平定叛亂,治河沒有給出足夠的人力,既然出了這麼個事情,也是朝廷的問題所在。所以,依我看,這次還是讓士卒閣派出人手幫助創工閣過了這道難關,這樣,待到尊皇陛下身子好些了,也能給個交代。”

嘿喲!這老狐貍,玩兒我的吧!怎麼又演反轉劇,我跟不上你這風騷的節奏啊!我微微側頭盯著澹臺沁,澹臺沁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但很快便又隱去,接著我們的對話提議:

“此事不能全怪季工督,分派人手一開始就出了問題。如今首要解決的是,必須派人徹查,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朝廷的人都敢動,此事不解決,置我朝臉面何在,讓百姓如何信服?當然,問責擔罪,季工督在所難免。你們還有什麼異議?都提出來吧。”

澹臺沁的大氣讓我望塵莫及,她很自然的將話題轉到了糾察辦案上,這時守在一旁的屈純質站出了列:“回殿下,昨天已與政司閣聯合搜尋了現場,歹人作亂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但發現了這個東西。”

屈純質揮了揮手,他帶隊計程車兵奉上了一塊腰牌的碎片,澹臺沁接過碎片翻看了一會兒,似乎無法瞧出端倪。她沒有選擇大皇子,而是直截了當的將腰牌送到了仲伯公的手中:“依仲伯公的閱歷,什麼奇事妙物都不在話下吧,這等腰牌可否有所印象?”

仲伯公的手指緊緊捏著碎片,臉色煞白,似乎這東西他並不陌生,澹臺沁的嘴角浮起志在必得的笑意,似乎在等著下文,子卿與少卿也湊近了圍觀那一小塊碎片,很快,他們臉色惶恐的面面相覷。

子卿終是開口不可置信的發出疑問:“此物...不正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少卿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說幾句,抬起步子走到澹臺沁的面前:“腰牌這種東西花式花樣數不勝數,雖然也是線索,可似乎沒什麼可用之處呢。”

澹臺沁微微揚起眉梢,對於少卿的反駁,她並沒有顯出有多大的不悅,反倒更是閑適了不少,語氣也是悠然得厲害:“少卿大人說的很有道理。本宮倒是想不明白,什麼樣的人膽子能大到在天子眼皮底下作亂,能身配腰牌,這就說明這些歹人可都是有身份的。屈純質聽命。”

“臣在。”

“本宮命你徹查此事,20天,此事給不出結果,這副將一職你也就別當了。”

“臣,遵旨。”

領了旨,屈純質退身帶著人手離開了議事大殿,我依舊呆如木雞一般矗立在殿中央。這種朝廷明爭暗鬥的戲碼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怎麼都想不明白,澹臺沁為什麼要會把這種死命令下給屈純質,依我對她的瞭解,她絕對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接下來,我又開始過上了天天匿在創工閣忙活的日子,因為仲伯公的一句話,士卒閣還真給我分撥了一批人手,這使得機關車的建造縮短了時間,聯合眾子匠臨時做出了一臺,放到工地上試用,看著機關車轟隆隆的運作,姑奶奶我簡直是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總算是恢複正常運轉了!

當然,我也按照澹臺沁的話,只把心思放在治河上,其餘的事情能躲則躲,畢竟耽擱了好些時日,進度不得不往死裡趕,要再出什麼么蛾子,姑奶奶的心態會炸出一片蘑菇雲。

當日子回到波瀾不驚時,並不代表一切歸於太平,所有不起漣漪的風平浪靜都是在為猛風驟雨做著最好的準備,而這一切,該來的還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點是不是卡得特別好?

哈哈哈哈哈哈

我明天要不要更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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