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娟夕妃誕下二公主的第三年,尊皇食言了,本是為峻南國布陣邊疆的友軍直搗皇城一舉拿下了峻南國國君項上人頭,峻南國墨姓皇族四散而逃,一夜之間這個國家灰飛煙滅。

盡管在皇宮裡受到陛下恩寵,亡國之事她依然無力迴天。為什麼要說娟夕妃能一笑傾城救天下呢,自那以後,娟夕妃的臉上不再有笑顏,就算尊皇恐嚇將其打入冷宮都不見丁點兒反應,只要她能笑著開口,尊皇必然熱情回應,奈何的是,能讓娟夕妃笑的事少之又少。”

堪比小說情節呀,不,比小說還要精彩啊,這尼瑪是古裝大戲吧,我抬頭環顧了四周,破敗的一切都曾是蓬蓽生輝的華麗,回過頭好奇的盯著許陽炎急忙催促:“別停啊,然後呢?”

“然後?策劃煽動這場戰爭的人,正是當今的權臣仲伯公。美名其曰,國之社稷又怎麼能因後宮兒女情長作罷,面對江山和美人,尊皇選擇了前者。事後,不管尊皇如何寵愛有加,娟夕妃都不會給他回應,直到有一個人出現,那就是尊皇的二弟郡親王。

郡親王一直不聞國事只愛詩詞歌賦,你懂的,一個滿嘴抹蜜的人,開口就是情情愛愛的詩歌,再加上娟夕妃對尊皇已經心如死灰,甚至對整個澹臺家的人都是恨之入骨的時候,一個王爺卻能同她相談甚歡,自然有不可描述的情愫在裡面。

皇宮這種地方,就跟微博八卦一樣,本來兩個人是清清白白的,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尊皇的耳裡,二人的關系就變了味。尊皇勃然大怒,隨便找了個藉口要將郡親王貶出皇城。不是尊皇不愛娟夕妃,而是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依然得不到貴妃的愛,因此,日輝月影樓變成了關金絲雀的牢籠。

郡親王離開皇城的前一夜還是偷偷摸摸的來到了這裡,站在塔樓頂上伴著明月,只為了能好生道別。奈何尊皇早已佈下眼線,二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尊皇就來了,這跟捉姦沒什麼區別。這三角戀也夠俗氣,三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尊皇是怒火中燒,動手打了娟夕妃。

怎麼可以打女人呢?郡親王這種君子自然是看不下去,便不再顧及君臣有別,頂撞了尊皇,大概尊皇是壓抑夠了,既然得不到那就統統毀掉吧,他命了侍衛將郡親王和娟夕妃分開,直接下了旨意賜死二人,惱羞成怒一揮手把桌上的油燈給打破了。

大概,日輝月影樓最輝煌的時刻就是它熊熊燃燒之時,一時間人聲鼎沸救火救人。尊皇抱著二公主逃離了現場,郡親王也被侍衛們給救了下來,唯獨娟夕妃,她選擇了留下,聽說她站在塔樓最高的地方,平生第一次那般開懷大笑,面對著樓下的眾人,悽哀的吟誦‘今夜明月甚好,烈火繁星映照,夢魂終歸故土,從此不再寂寥。’”

許陽炎停了下來,我們都緘默了,這個故事太過悽慘,以至於我一時間無法回過神。直到許陽炎拍了拍我的肩膀:“發什麼呆呢?”

“就不能給我點兒時間消化一下這個悲慘的故事嗎?”

“兄弟,現在不是入戲的時候。你要我帶你來這個地方是為了什麼?”

“白天,我去見應天送的時候,二公主已經在大牢裡,他們二人最後的一句對話內容便是,應天送實質上沒有叛亂。待到公主離開後,我也問了關於叛亂的事情。應天送什麼都沒說,只提到了日輝月影樓,這裡跟叛亂又有什麼關聯呢?實在是蹊蹺。不行不行,太燒腦了,我需要一個柯南,實在不行來個毛利小五郎也湊合啊。”

“能不能靠譜點兒啊,我還福爾摩斯呢。”

站起身,我摸索著走到樓梯口,本想著能不能走到最上面,大概是因為火災的緣故再加上年久失修,已經沒法讓人上去了,作罷,我回到許陽炎的身邊:“走吧。”

“我說,咱們倆辛辛苦苦跑來這裡,你就為了聽我講個故事?早說嘛,把門一關上不就講給你聽了嘛,何必費時費力跑這兒來?”

“都知道這皇宮裡眼線多的要命,這種事情能隨隨便便的找個房間講啊,你當講的是童話故事啊,再說了,我來看看又有何妨嘛!”

“呸!下次你不把話說明白,我可不幫你啊!”

說完,許陽炎便抬腳準備離開,我膽子小,受不了這種陰森森的環境,鬧過人命的地方怎麼說也不吉利,再加上這個時間點兒,想著都嚇人,還是不宜久留,急忙跟著他的步子離開。

我一邊走一邊壓低了聲音自言自語:“怪不得,二公主不喜歡待在皇宮裡,口頭上說是不喜歡繁瑣的請安,原來這事兒才是原因啊。”

“你以為呢?換做誰都會是童年陰影吧。你別作死了跑去她那兒提及這事兒啊,等會一氣之下把你給做了,我救不了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