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捷’

傳來考官的聲音, 我回過身看著擂臺有些發愣, 屈純質推了推我:“發什麼呆, 還不快上去?”

緊張感襲來, 媽耶,我有點兒怕!但還是抬起步伐朝前走, 怕什麼?俗話說高考就是讓你死一遍,你丫的不也考過了, 害怕這玩意兒?為什麼, 別人家都能飛身一躍上擂臺, 奈何我跳不上去,丟臉死了, 身後傳來一片轟然大笑, 我吃力的蹬腿跳了好幾遍,最後還是屈純質把我給託了上去。

啊呀,出師不利!

上了擂臺, 與我比武的男子身形瘦弱,真好, 要是遇到個莽夫, 我還真搞不定。他嘲笑著諷刺:“你還是棄權吧, 就你這弱兮兮的樣子,我真是不想出手。”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側頭看向澹臺沁,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以至於身旁的項士傑也跟著看向我, 將視線挪到項士傑的臉上,菡萏的身影開始浮現在腦海裡,她本可以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而春盛樓夥房院子裡,月光下菡萏坐在我身旁,思驍撲在她懷裡吃著糕點的畫面,讓我的心緊了緊,生離死別不容易,可是一轉眼變成了天人永隔。我陷入到了不可言說的情緒裡,褪去平日裡的嘻嘻哈哈,我很認真的等待著。

與我搏鬥的男子以為我在走神,抓住了機會朝我沖來,蠢蛋,近身纏鬥是巴西柔術的基本,之所以選擇學習這項格鬥,也正是因為其適合女生身材靈巧,便於使用慣性將對方纏住,你朝我沖簡直就是送人頭。

我詳裝後退讓對方誤以為我要做防守,當他舉拳的左胳膊揮來時,正是我抓住其胳膊的時機。而我的另一隻手牢牢的扯住了他的衣領,他順勢也抓住我的胳膊,很好,這樣的效果看上去他能將我架住,實質上,我能靠這穩固的姿勢借力。

我弓著背朝後跳兩步,試探著找到蹬腳的支點,做出向後倒下的跳躍,一隻腳夾住對方的腰,而另一隻腳則搭在他的脖子上,我的後頸著地的同時,夾住其腰的腳已經勾在了他的腋下,這樣便與另一隻腳同時發力,將對方狠狠的摔了出去。

他吃痛的悶哼一聲,此刻我們呈十字形,均是仰趟姿勢,我的雙腳已經將他的脖子和胸死死的壓在地上,任由其雙腿掙紮,但他的上身根本無法動彈,而一先就被我擒住的那隻胳膊被我狠狠的扯著。

“混蛋,鬆手啊!”

“你不是說我很弱嗎?你覺得,我現在弱不弱?”

我保持著姿勢不動,借力發力使得我的語氣非常輕松。可身下的家夥已經開始吃不消了,他的額頭青筋凸起,因為胳膊被我別扭的掰著,顯出了極度痛苦的神情,卻依舊不服氣的保持沉默。既然不服,那就讓你不得不服。

“挺有骨氣的嘛,不說是不是?那就別怪我了。”

我一個用力的掰扯,只聽到咯嘣一聲,緊接著身下傳來驚擾眾人的饒命哀嚎,對,我把他扯脫臼了。我又一次的追問著:“認不認輸?”

“認認認。大俠饒了我吧!”

“你不是瞧不起我嗎?”

“是我有眼無珠,我錯了,我錯了!”

“做人啊,別太張狂了。”

我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翻身站了起來。宮醫急忙跑上臺將對方給運了下去,拍拍身上的灰,只需要一個飛身十字固,得來全不費工夫,完美~

跳下臺,屈純質和祁山北的臉色滿是驚異,他們盯著我直發愣,我伸手對著他們揮了揮:“你們倆魔怔了?發什麼呆?”

“沒想到季兄如此深藏不露。”

祁山北感嘆著,我抬手撓了撓腦袋:“哎呀,三腳貓功夫,不能跟你們比。”

“你都把人家打脫臼了,這叫三腳貓功夫?”

屈純質亦是傻不拉幾的說著,我對著他得意的眨巴眼睛:“所以,那日你教我招式,我跑掉了是不是很明智啊?”

說完,我回過頭看向澹臺沁,她的眼神變得很有深意,甚至帶著審視。看來,我贏了比賽並沒有討她開心,反倒是將自己的實力隱瞞惹來了不悅。她站起身,與身旁的大皇子說了什麼,便帶著人離開了考場。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讓她滿意,我竟然感到了失落。上午把對手打的太慘,以至於下午的武考,跟我對陣的家夥,還沒等我出拳,就給跪在地上喊棄權了。拜託,是不是男人啊,你讓我小拳拳錘你胸打幾下也可以啊,這種勝之不武的事情會落下話根的。

第二天的三對三武考結果,全在意料之中,有屈純質和祁山北,壓根就沒我上擂臺的事兒,躺贏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會留有回去休息的時間,可是根本就沒有!吃住都是宮裡安排的地方,跟男人們混住在一起,真的很為難。我只能不停的自我催眠,季思捷,你現在就是個不帶把的男人。

終於到了選軍隊的團體生存考核,我們三個人自然是都選了皇城護衛軍,按照成績排名,我沒有被勻到別的隊伍裡,謝天謝地。當然,我也正面遇到了許陽炎,他踏著輕快的步伐朝我走來。沒想到,這家夥會主動搭訕,還真是奇怪。

“在下許陽炎。不知公子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