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將我套在墨絮身上的衣服揭開,他端詳其腰間被我纏住的布條,伸手捋了捋鬍子微微點頭:

“小哥,這是你纏上去的?”

“正是在下。昨夜趕路,突然遇到這位姑娘,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我檢查一番,發現腰上有刀砍的痕跡,為了止血,我還把自己的衣服給撕掉了方才替她包紮的。”

我可是如實回答,沒有半點虛假誇張啊,所以…重點還是我的衣服呢!到底能不能賠給我啊?

照這些人憂心忡忡慌慌張張的神色,再加之一口一個堂主,想來這墨絮的身份非富即貴。

一件衣服,不,兩件衣服還是賠得起吧,所以,我關注的焦點怎麼怪怪的?

郎中聽明白了我的話,示意那接待的姑娘準備藥材:“馨兒,去藥房取些三鶴散過來,順道準備一盆熱水,趕緊給堂主清創療傷。”

“是!”

得令,那個叫馨兒的姑娘疾步離開了房間。目測,一時半會兒是無法脫身這&09;,身邊的思驍也已經肚餓得都蔫吧了。

我蹲下身子揉著他的小腦袋瓜:“再忍一會兒,把這些事處理完了,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沒事的,季哥哥。”

媽蛋兒的,別人家的貼心小棉襖都是閨女,我這半個傻兒子也不比那些小棉襖差勁呢,多懂事啊!寵溺的將他抱起,送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定:

“那就乖乖坐著休息吧。”

“嗯!”

安頓好了思驍,折返到郎中身旁,我的八卦之心燃起熊熊烈火,於是,我輕輕咳了幾聲引來郎中的注意力:

“這墨…墨…”

墨什麼來著?名字好難記!正當我結巴的時候,郎中便補上一句話:“墨絮。”

“對對對,墨絮姑娘身體有無大礙?從昨天帶她上車,到現在,都還沒睜開過眼睛呢。”

“堂主失血過多,挫了精氣,嗜睡昏迷實屬正常。需要安心養傷靜休方能恢複意識。無大礙無大礙。”

聽到這樣的訊息,我也鬆了口氣。幸好!這人死不了,不然在這醫館嗝屁了,我差不多也就活不到第二天看日出呢。

“墨姑娘沒事就好,那……我能帶著孩子離開了嗎?”

我指了指門,郎中笑著搖頭:“公子切莫慌張,你勞費心神財力,辛辛苦苦將堂主送回,這一走了之了,待到堂主醒來問起前因後果,我們可沒法交代。”

得了吧,不放行就不放行咯,哪兒那麼多客套話。我可是典型的臉皮厚,行,再怎麼說都是個恩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好好享受享受這一波人的熱情招待吧。

想到這裡,我又拉著郎中追問:“那…有吃的嗎?我跟我兒子為了你們堂主,都餓了一宿了,困了一宿。連剩下的水都用來給你們家堂主擦臉了……”

我開始噼裡啪啦的說著昨夜的情節,雖然中途誇張了幾分,但都是事實嘛。那郎中看起來像是個管事兒的,他依舊捋著鬍子,含笑走到門邊。

護衛畢恭畢敬的低頭等待指令,郎中招呼著我,吩咐了護衛:“帶公子去用膳吧,再收拾一間客房,供恩人去好好休息休息。”

一頓狼吞虎嚥大快朵頤之後,我和思驍撐得只能扶牆往前走。這醫館還真夠大的,前前後後好幾個院子,尾隨護衛進了一間客房,我們一大一小的雙雙睏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