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次回來甑上將沒有在第一時間召見她,而且那天從甑上將那裡回來時,雲鈺對甑上將的態度就覺得奇怪。對於這段時間她在外的一切太過簡單的過了。而鄭光耀那邊動作頻頻,甑上將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就想到了,如果不是她想到了這一點,她也不會來這一趟。

甑上將能和鄭上將分庭抗禮,現在又尤其看中她,不可能在基地內和鄭光耀那邊沒有眼線,然而不論是程洛,葉秋桐這兩個和她有關係的人相繼被鄭光耀收攏到身邊,還是顧安總是有機會就有事沒事找她的事,甑上將都沒有一點反應。

哪怕之前可能沒察覺不對,但葉秋桐是剛被她帶回基地的,是個不穩定因素,是最容易下手的缺口,還有來找過她幾次的程洛,雖然雲鈺一直沒理會,但甑上將不可能不知道。甑上將沒道理會放任他們不管,然而幾天下來,甑上將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連對她提個醒都沒有。

只是真正聽鄭光耀說出來,雲鈺還是失望的在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

終究是她想得太理想化了,一個不是站在同一位置上的人,又怎麼可能被真正的重視,真正的平等對待?

從一開始她就想左了,她陷入了上輩子的執念裡,或者說那是她潛意識下的,希望重來一次,把前世那些走錯的路以新的姿態重走一次,把前世的求不得在這一次全部變成求仁得仁,她想要把前世那些做過的愚蠢行為全部抹掉。

然而她想得太天真了。

什麼讓甑上將欠她的人情,什麼讓軍方的勢力到了京都成為她的靠山,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望罷了。

甑上將不是藍師長,而是真正站在頂端的上位者。

哪怕她表現是比遲宏坤都要強一點的異能者,但在甑上將這種上位者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高階點的手下,再另眼相看,也是可以明碼標價的。

一旦別人給的價碼超過了她表現出的價值,她就會被毫不猶豫的賣掉。

她之前總想著瀟然這樣的民間傭兵團極容易受統治者的忌憚,卻忘了,忌憚的另一面也是重視。

相比自由的瀟然那些異能者,他們這些依附於甑上將的人,雖然看上去得到的多,卻也把自己廉價的賣了。

是她忘記了,強到了一定程度的真正的強者,哪怕是沒有人情沒有往來,哪怕是你帶給他威脅,但該與你合作的依然會來找你合作。

所以,她那些所謂的掩飾容貌,遮掩實力,全都不過是一個笑話。

明明她的實力早已高於所有人,無所畏懼才是,哪怕面對的是遲宏坤,自己也可以大聲地對甑上將說,自己比遲宏坤更強大,可以讓甑上將對自己哪怕不能像遲宏坤一樣,但也不至於到如今的地步。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重來一世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卻忽略了上一世幾年小心翼翼的卑微生存,早已磨得她膽怯卑微,讓她哪怕底氣十足,也會潛意識的覺得自己比不上別人,正應了那句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而一個總是陷入過去而瞻前顧後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正做成什麼大事?

雲鈺突然間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甚至能聽見加諸在她身上的那道無形的鎖咔嚓一聲被開啟、掉落的聲音,然後,整個人都為之一鬆。

這世上真正牢固的從不是感情,什麼人情道義都是虛的,只有利益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為了利益,昨日的敵人可以變成盟友,昨日的盟友可以變成敵人,只有自身強大的實力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根本!

隨著這一心態的轉變,雲鈺體內的那團白光猛然開始急速旋轉起來,止步的異能也開始瘋狂的增長。

從七級初期的狀態一路勢如破竹的突破到中期、後期,然後輕而易舉的破掉八級的屏障,而這時候漲勢竟然還沒有絲毫漸弱的跡象,直接帶她衝上八級中期、後期,然後如同捅破紙窗一般輕輕一撮,就破除了那層屏障,邁入了九級的門檻。

金全冷眼看著程洛葉秋桐兩人漸漸被病毒侵佔,絕望而恐懼的眼睛漸漸變得麻木、渙散,最後閉上眼睛沒了意識,不屑的冷哼一聲,對兩名研究人員交代了幾句,就整整衣服出去了。

金全剛到門口,就聽研究所內的警報拉響。

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整頓樓,隨即負二層全部封閉的指命傳出,然後緊接著到了負一層,一層層往上整個研究所都被封鎖。

金全眉心就是重重一跳,不知怎的下意識就想到了剛被送到負二層的雲鈺。

難道是雲鈺那裡出了什麼岔子?

他立即放出精神力要去檢視,只是精神力才剛觸及到負二樓給雲鈺準備的那間實驗室,臉色就陡然一變。

他驚恐的感應到一股如同火山爆發般巨大的能量從裡面衝出來,然後順著他的精神力兇猛的反撲回來,那能量強大到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讓他精神當場遭受到一陣猛烈的衝撞,哇地一聲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金全連嘴邊的血都沒顧得抹,一臉駭然的盯著地面,全身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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