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嘉苦笑了一下:“孟大人,我以前不止一次想過師兄是不是……我當初拼命從慶王府逃出來,今後也沒有放棄的理由。”

謝映鴻被轉移到孟府,孟侜推開門,道:“你可以住在這裡照顧他,我不常回來,你就是這裡的主人。我也不能過分徇私,因此會有人監視你們,你把他當不存在就是了。”

暗衛悄悄斂住呼吸,存在感隨心而變。

謝映鴻上半身裹著層層白紗,蓋著蓬鬆輕軟的棉被。窗戶大開,保持空氣流通,冷風也隨之灌進來。這間屋子是孟侜的主臥,唯一一間整間屋子都鋪了地龍,因此溫度也不算太低。

把人送來時,孟侜床鋪還是大紅色的鴛鴦龍鳳被,下人手腳麻利地收起來,換成了幹淨的淺藍色被單。

宋成嘉含著淚握住謝映鴻的手,常年練劍,掌心有粗糙的繭子,他把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師兄,我還沒跟你說過吧,你醒來就可以看見了。”

大師兄的手會緊緊握住他,教他練劍,教他抓蟬,變出一隻酸甜的糖葫蘆,問他願不願意跟他下山過日子……他是最小的師弟,大師兄永遠對他最好。

這雙手此時蒼白無力地垂著,伴隨著胸口紗布滲出的鮮血觸目驚心。

“謝孟大人。”宋成嘉突然向孟侜跪下,大師兄這個情況,如果像普通犯人一樣扔在牢裡,一定熬不過去。他看得出這間屋子是主屋,心裡更為感激。

孟侜趕緊扶起他,這是幹什麼,本官對這個業務不是很熟練。

“柳大夫住在隔壁,你有事可以直接問他。”孟侜道。

看宋成嘉沒有人刺激過度的症狀,孟侜放心地離開。

“謝師兄的母親呢?”

暗衛:“在牢裡關著反省。”敢踢我們丞相和皇子,膽子比陛下還大。

孟侜怕她出來無端生事,擾病人清靜,“那再關幾天吧,給她單獨一間,條件好點的。”到底是謝映鴻的母親,不好做太絕,況且那天他們穿得多,她也不知道孟侜肚子裡有孩子。

“大人放心。”暗衛道,我們天天給她講暖心婆媳小故事,連娛樂生活都很豐富。

……

冬天日短夜長,很符合陛下的生理需求。

楚淮引身上有微薰的酒氣,接吻時卻感覺不到,就像衣服上灑了酒沒來得及換。

“朕喝酒了。”楚淮引宣佈,所以接下來的事不受朕的的控制,你求饒也沒用。

把酒倒在衣服上的“喝酒”壯膽?

孟侜不可思議,你這是要裝瘋賣傻?

楚淮引怕自己真喝醉了不知輕重,只好假裝喝了酒,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孟小貓翻來覆去……

孟侜一開始只是有點後悔,慢慢地就變成非常後悔。

……

翌日,孟侜走動間,大腿內側像磨破皮一樣疼。相應地,陛下的胳膊被他掐青了。

慶苑的案子停滯不前,那條地道經過探查,居然是前朝年間就存在的,入口隱秘,從城外某個山洞通到京城,只有淮王府庫下面那一段是新挖的。

前朝末代皇帝怕起義軍攻到皇宮,便挖了條密道給自己留後路。地道從城外開始施工,剛挖到京城地底,還未打通任何出口,前朝迅速覆滅,地道被擱置。

挖地道的村民只知道有個蒙面人重金聘請他們挖了一個月,地道裡面黑乎乎,他們根本不知道通往哪裡。

證據指向謝映鴻,搬太湖石和造慶苑的那夥人卻人間蒸發。孟侜不禁懷疑他們知道剩下兩塊太湖石被砸了,慶苑複原無望,灰溜溜地藏到深山老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