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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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王是個變態, 以防萬一, 孟侜的不同意統統被楚淮引按下。
按照那嬸子說的,誰發現了可以生孕的男子,去州裡告訴安慶王,可以領到一筆豐厚的賞銀。
現在他們和衛隊脫離,一切要小心低調, 幸好他們來的時候,楚淮引揹著孟侜替他擋住了肚子, 路上也沒遇見幾個人。但錢財驅人心, 細致的人總能發現, 管你是不是一對, 往慶王府一報告,輕易就拿到了賞金。楚淮引決定接下來寸步不離孟侜。
孟侜頂著陛下火熱的視線,不情不願地換上衣服, 並且不死心地問:“真的不能扮演一個有錢的中年男子嗎?”陛下換上普通人的灰藍色棉衣, 咋的一看,很像孟老爺的小廝, 十兩銀子買來,又英俊又聽話。
本官當人老爺比當人娘子要熟練, 前者更威風更像一家之主。
楚淮引忍笑:“不行。”你這手嫩臉嫩的,哪像個中年人,萬一那慶王是個超級變態, 連似是而非的中年人也要拉過去讓郎中看一看呢?
“你就不怕我露餡?”
“你只要像每次騙我那樣演就好。”陛下淡淡道。
被間接肯定了演技,孟侜卻不太高興, 你以為我會演小嬌妻?母老虎瞭解一下。
陛下的眼神使得這場為逃命而生的喬裝改扮,蕩漾出了一絲絲淫亂的氣息。農家不存在屏風和帷幔這種奢侈品,孟侜硬著頭皮當面換上女裝。
主人家女兒的衣服也是樸素的布衣,鵝黃色的衣襟,只在領子上有一朵繡上去的小粉花。
速度很快,幾乎就是一眨眼。
楚淮引遺憾地幫他扣領子,“咳咳,你上次這裡是怎麼處理的?”
陛下指了指孟侜平坦的胸口,“棉花嗎?”
“對。”
於是接下來,孟侜抱著手,盯著陛下親手在裡衣內側縫了兩團棉花,時不時瞎指揮:“縫高了,歪了,線頭打結了嗎?”
完全是一隻母老虎,就是貓裡貓氣的。
完事之後,孟侜合上裡衣,兩邊初具模型,就是……不太對稱。
需要一些細微的調整。
油燈昏黃,陛下捏著針線,垂著眼睫,像批改奏摺一樣認真。這是一次意義非凡的手工,楚淮引問回宮之後能不能把它收藏起來?
然後千百年後變成博物館裡的藏品嗎?這種黑歷史絕對不能留著。
“想得美。”孟侜舊衣服裡有很多小包小包的粉末,都是他的吃飯家夥。比如上次給邱合璧演中毒,抬手一擦嘴角流出黑血,震撼的視覺效果,演技和道具缺一不可。
他把不同色號的粉末融一點水攪合,塗在臉上。圍脖遮住喉結,冬季對變裝真的很友好。
主人家看見孟侜進去灰頭土臉,出來變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其實是她看錯,本來就是個大姑娘吧?
翌日,楚淮引和孟侜辭別主人家,前往慶州城。
他在路上留下和季煬的聯絡暗號,相信他們很快就能見面。
天色將黑,楚淮引和孟侜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慶州沒有岐州繁華,但人口數量密集,街上來亡人往,小吃應接不暇。孟侜站在小吃攤前,等陛下在牆角刻標記。
春捲,炸餛飩,炒鱔面,油酥餅,灌藕,豌豆黃。
只是一架小車就有這麼多。
“我想吃。”孟侜模仿小姑娘的嗓音對楚淮引說。
陛下沉默。
陛下沒錢。
小吃攤老闆發出鄙夷的聲音:窮鬼居然還能找到這麼好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