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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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文樂起得早,一摸孟侜額頭,沒有出汗發熱,呼吸也很平穩,放下一些心。
孟侜喝的藥裡有安神的成分,昨晚又連夜奔波,到現在都沒有要醒的跡象。
外面似乎出了什麼大事,嘈雜紛亂,禮文樂鎖上門窗,今天幹脆不去醫館了。
禮文樂再診孟侜的脈象,雖然有些虛,卻不凝滯,鬱結已開,像是放下了什麼心頭大石。
奶孃醒來發現孟侜居然睡在家裡,興奮地說要給少爺做飯。以前小姐懷孕都是她照顧的,奶孃一直很遺憾因為身份原因,不能就近照顧孟侜。
奶孃還沒把飯菜端上桌,突然來了一群人,帶頭的那個頭束金冠,身著最正式的龍袍,即使不認識臉也該知道是當今聖上。
“孟侜在你這麼?”楚淮引色厲內荏,眼裡閃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個地方。
奶孃猶豫了一瞬,她還不知道孟侜已經向姜儀說過,還停留在孟侜假扮管嘉笙這裡,下意識想幫孟侜瞞著。奶孃慌了手腳,陛下這陣勢難道是要治少爺的欺君之罪嗎?
楚淮引一看奶孃的反應,眼睛亮了三分。他越過奶孃屏息推開房門,最後在南側的一間房裡,找到了呼呼大睡的孟侜。
外面人仰馬翻,他睡得人事不省,還砸吧嘴。
簡直想當眾打屁股。
楚淮引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自作主張和管嘉笙換回來,一聲不吭跑來禮文樂這裡,在別的男人的床上睡得比誰都香……
“陛下!”季煬喚他。
“噓。”楚淮引俯下身把孟侜從被窩裡抱起,無奈孟侜昨晚估計是太冷,四肢和被子糾纏得死死的,楚淮引一想把他抱出來就遭到孟侜一記巴掌。
“本官要睡。”
房間裡針落可聞,季煬默默轉過頭,氣頭上的老虎須,也就孟侜敢拔,還能全身而退。
楚淮引深呼吸了幾下,連人帶被一把抄起,裡面還包著個枕頭,像捧著一窩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裹得嚴嚴實實。
禮文什麼,季煬攔住他:“就算為了孟侜,你也別出聲。”
誰現在想跟陛下搶人,就要做好腦袋不保的準備。
陛下帶人一走,禮文樂和奶孃呆滯了下,才想到:“我們去找大將軍。”
方才陛下的眼神實在瘮人,禮文樂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但是孟侜執拗不說自己懷孕,陛下看來也不知道此事,這萬一出了什麼事……
禮文樂也稍微猜出孩子他爹就是楚淮引,不禁重重捏了一把汗。
……
孟侜醒來時,入眼是一片明黃色,他陡然驚醒,一看身上蓋的被子還是禮文樂的,手裡枕頭也是,床單和床卻是楚淮引的。
他睡著的時候瞬移了?
就說昨天忘了什麼沒幹,他忘記和楚淮引說了。
今天早上楚淮引一定是去禮文樂家裡找他了。
孟侜頭一次慶幸自己睡相不佳,楚淮引一定是分不開他和被子又捨不得叫醒他,才連人帶被運到宮裡。
要是換一天孟侜發現自己被突然弄到宮裡,估計要炸毛,但是這次他有錯在先。
我還是很講理的。
待會兒要哄哄楚淮引。
和管嘉笙換回來,不用趕早上朝,不用擔憂抹黑管嘉笙的清名,更不用擔心身份被揭穿讓楚淮引難做。
這一個月來不是沒有壓力,只是他不敢表現出來。阿福膽子本來就不大,需要他時刻給定心丸。管母年紀大了,孟侜也怕稍有意外刺激到她。孩子跟著他奔波勞累,和沈柏青天天養胎一比,孟侜簡直愧疚欲死。
所幸在這個微涼的早晨,這一切都可以稍稍放下。
孟侜伸個懶腰,耳邊傳來金屬鏈條的撞擊聲,上揚的嘴角忽地頓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右手腕的鐵鐐,哪怕做工再精緻,哪怕手銬還包著一層皮革,也不能改變他被鎖在龍床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