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引迅疾回落,藉著下落的沖力一個掃堂腿將鱷魚踢回湖裡。三米長的鱷魚跌落湖石,“啪”一聲驚天大響拍在水面,濺起二人高的水花,像是下了一場汙濁的暴雨。

孟侜立即把燈籠扔了,燈芯泅在水裡,光芒漸熄,四周暗下來,沒了光源的鱷魚紛紛抓瞎,一隻只潛回水下。

“誰在那邊!”

這邊的大動靜引起巡夜人的警覺,遠遠觀望著不敢過來。

“還能是什麼,肯定是不長眼的水鳥棲到那惡怪頭上,被當腹中餐了。”

“這麼晚兄弟們別過去了,反正我不敢。”

“少爺幾天沒餵了,但凡一點活物靠近,沒有一個不被撕搶到渣都不剩。”

“走走走,去別處看看。”

……

楚淮引帶著孟侜退到岸上,把他濺濕的披風解了。

孟侜依然心有餘悸,他仔細聽水裡的動靜,問道:“不怕它們爬上來嗎?”

“這岸上都撒了一圈藥粉,它們極度排斥,不會上來。”

照理說,楚淮引能帶孟侜來這麼危險地地方,事先肯定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怎麼會有鱷魚撲上來?除非……楚淮引失笑搖頭,怎麼會。

這藥粉百用百靈,除了身懷六甲之人。懷孕之人無形之中釋放的氣息會減弱藥粉的功用,但他和孟侜都是男子,自然不會是這個原因。

楚淮引自我開解道,“本王也隨身帶了,方才那隻估計是餓狠了不管不顧。”

見孟侜還怔怔地,楚淮引笑眯眯道:“想不想報仇?本王把這些藥粉抹了,明日它們出水遍地爬,劉鴻寶一身肥肉油水,一定相當受青睞。”

孟侜想象了那個畫面,搖搖頭。

解氣,但太兇殘了,府裡還有無辜之人。

楚淮引捏捏他的臉,“那愣著幹什麼?等本王揹你回去?”

想把本王當坐騎,沒那麼好的事兒。

孟侜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罷了,有來有回。”楚淮引在他面前蹲下。

孟侜從善如流地伏在他背上,還是這裡舒服,他能一個人上天入地闖龍潭虎穴,怎麼今晚在楚淮引身邊,懶得跟腿打折了一樣?

一定得了什麼定向觸發的懶病。

“有來有回是這麼用的嗎?”

“你管本王。”

“應該是送佛送到西。”孟侜趴在未來皇帝背上,揣著半桶水指點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