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傅念是被床邊的手機震醒的。

看是傅奕光,想起昨晚他承諾過的事情,傅念瞥了一眼病床上還在昏睡的慕湛和,走出病房才問道,“怎麼樣?查出什麼了嗎?”

“不好意思啊,念念,我昨晚過去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前把監控錄影給抹除了,找不到大貨車追你撞你的監控了,缺失。”傅奕光那邊不知道是什麼環境,吵得像是在菜市場似的,嘰嘰喳喳人聲鼎沸。

傅奕光不知道是和電話外的誰說了什麼,就又對她說道,“我現在已經把交警叫來現場勘查了,你一會可能得去一樣派出所,做個筆錄,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嚴明是不是也在那裡?”傅念沒回答,只對傅奕光問道。

她記得今早嚴明就披了外套出去了,目的地應該也與傅奕光相同。

傅奕光幾乎是扯著嗓子說道,“對,你是打算讓他先錄口供?”

“直接讓他錄吧,我不打算過去,我沒有看到司機的臉,車牌,只是躲開了攻擊而已,應該沒辦法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傅奕光的語氣難免失落,“噢,那我幫你把後續都處理好,你現在還在醫院是吧?好好休息。”

“好。”

掛了電話,傅奕光跟路邊處理事故的交警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嚴明就自己過來要求錄口供了。

看情況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傅奕光扭頭就上車了,臉色陡然一變,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要你聯絡的人聯絡到了嗎?”他的聲音很低,冷眼看著面前來往喧鬧的圍觀群眾和交警。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答了什麼,傅奕光才慢慢展露了笑容,“把人看好了,我一會過去。”

……

李清河是被一通冰冷的水澆透了全身凍醒的,哆嗦著睜開了眼,隨後被眼前昏暗陳舊的廢氣廠房給嚇了一跳。

這是哪?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昨晚四點多從會所出來,因為喝了酒所以有點暈乎,好像帶了一個小姐回家,但是後來,在回家的車上,便慢慢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就是在這裡了。

看來自己是被人綁架了?李清河老謀深算這麼多年,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是最近身體不太好,總是喝一點酒就犯迷糊,所以昨晚頭腦那樣不清晰居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水桶砸在地上的聲音把他的神志拉了回來,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即使帶著墨鏡,李清河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投射在自己身上冰冷的視線。

靜默了幾秒,男人大步上前,把他嘴巴里的布團拿開了,李清河現在全身都是水,身上發冷,只能顫聲道,“做什麼?你們到底是誰?憑什麼抓我?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沒出聲,但明顯扯動了嘴角像是在笑他,伸出手指探進了他的嘴巴。

確切的說,是伸出手探到了他的舌下,像是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