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朕敬你才對。從今往後,後宮之事便要請皇後多費心了。”

李清秋聽得有一瞬間微怔,只覺得皇後二字從趙澈口中喊出來,竟是無端叫人酥心得緊。她微微抿嘴,又湊近了一些,低聲道:“阿澈。”

趙澈奇怪:“嗯?”

李清秋道:“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皇後?”

趙澈一愣,隨即被她逗得撲哧一笑,道:“為何不能?”接著便湊近了李清秋耳邊,一遍遍道:“皇後,皇後娘娘,朕的皇後。”

李清秋不覺聽得面頰泛紅,伸手止道:“好啦。”

趙澈反而叫上了癮,在李清秋耳邊廝磨一陣,笑道:“你若喜歡,朕以後天天這麼叫你。如何啊,皇後?”

李清秋也撲哧一笑,正欲說什麼,忽然臉色一變,小聲驚呼了一聲。

趙澈忙道:“怎麼了?”

李清秋伸手摸了摸脖子,道:“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趙澈忙湊過去看,李清秋道:“好像是衣領那裡有什麼。”趙澈這便小心將衣領一番,頓時一道細小的銀光閃過,剛剛還帶笑的一張臉,頓時彷彿被冰凍了一般,驟然冷了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兩指從其間夾出了一根銀針來。

那銀針極細,正是縫製衣服所用。趙澈冷冷看著手中那再偏一寸便要紮進李清秋動脈的兇器,剛剛的好心情立刻蕩然無存,滿心只剩下了驚怕和惱怒。

李清秋見他神色有變,忙安慰道:“這應該是衣司的人不小心遺留在衣領上的,皇上,沒關系的,現在取出來就好了。”

趙澈幾乎咬牙切齒:“沒關系?是不是等他們要了你的命才有關系?”說話間,手裡那杯還未來得及喝下的酒便被他狠狠摔向了地面。

只聽當啷一聲,酒杯摔得粉碎。

天子動怒,四下立刻俱靜,湖心的樂聲也立刻停了。

李清秋還欲再勸,趙澈卻道:“元義,將何太醫叫來!”

元義忙去席間,叫了何太醫來。何太醫匆匆跑來,正欲下跪行禮,趙澈幹脆一把將他拖了上來,道:“給朕好好看看,這根銀針究竟有沒有毒!”

何太醫忙接過趙澈的銀針,雖不知這針從何而來,還是仔細辨別了一番,又將針放進嘴裡,嘗了一嘗。

席中眾人也都不知忽然發生了何事,各有猜測。李修已經手握腰間的劍柄,隨時準備上去護駕。

片刻,何太醫道:“回皇上,這只是一根普通的縫衣針,無毒。”

趙澈重新將銀針捏回指尖,走下高臺,將那根針高高舉起來。

眾人皆是不解,疑惑看著他。趙澈道:“這根縫衣針,是從皇後衣領中找到的。”

此話一出,登時園中一片嘩然。悠蘭半醉的酒也徹底醒了,不由分說要上前去看李清秋如何,被李修一把拉了回來。

悠蘭瞪他,李修道:“先看看皇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