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們聯手秦陽王,像幾年前一樣,來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勝算可是有九成啊。”

見蔣國公低頭不言,何生繼續苦口婆心道:“國公大人,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皇上隨時都有可能下令傳召你我問審,到時候證據確鑿,你我可是誰都逃不掉啊!”

言至此,蔣國公終於摸著胡須點了點頭。

“何大人說的沒錯,可若要造反,得需選好時機,且各項部署,絲毫不能有差錯。否則,咱們可就是提前送人頭了。”

何生連連點頭:“大人所言極是,這些微臣早已想到。如今國公大人您手中握著京中兵權,而微臣手下也有一州精兵,今日便將這兵符交予大人您,一來以表忠心,二來,也算是還大人提攜之情,表與您同生共死之意。”說著已經將兵符獻上。

蔣國公接過那兵符,道:“何大人如此,老夫便不客氣了。可若動手,我們得需有一個精心部署戰略的時間,而皇上何時問審你我,又沒個定數,這就有些為難了,若是行動得早了,怕有想不到的紕漏,若是晚了,只怕人頭先落地。”

何生了然一笑,又湊近道:“大人,眼下就有一個機會,正好不早,也不晚。”

“哦?說來聽聽。”

“眼下已至夏末,仲秋時節皇家狩獵是黎國一直以來的習俗。為了狩獵之時能滿載而歸,狩獵前宮中是不能見血見災的。這樣一來,皇上若要問審,定是在狩獵之後了。而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準備了。國公大人,您看”

蔣國公聽罷,哈哈一笑,贊賞道:“何大人向來智慧最是無人能及,如今看來,果然考慮的十分周到!”

被這麼一誇,何生嘿嘿一笑,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國公大人是答應了?”

蔣國公道:“既然是為自己謀出路,那便沒什麼答應不答應的。何大人,這次若是成了,無論擁誰做新皇,你都是功不可沒的大功臣啊!”

何生忙跪地堅定道:“微臣定當為國公大人殫精竭慮!”

蔣國公忙扶他起來,道:“好,何大人辛苦。今日不早了,何大人便先回吧。改日老夫找個時間,將信得過之人聚在一處,好好商討商討。”

何生作揖道:“那微臣就不打擾國公大人了。”

罷了便作別,開門欲離開。

身後一聲幾不可聞的異響,蔣國公忽然道:“何大人,你忘了這個東西。”

何生疑惑轉身,一句“什麼”還未問出口,小腹便一陣冰涼刺痛。低頭一看,匕首已經整根刺入。眼前是蔣國公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紅刀子抽出來的瞬間,何生便應聲癱倒在地,一根手指指著蔣國公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終於頭一歪,斷氣了。

取了一塊白布細細擦拭過刀刃,隨後便將那染血的白布蓋在了死人臉上。

夜已極深,蔣國公推開書房的門,對侯在門邊的下人道:“收拾收拾,明日有客要來,可別髒了貴客的眼。”

幾個下人立刻應聲,進了門,幾個收拾,幾個面不改色將屍體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