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忙過去將李清秋扶起來,擔憂道:“怎麼樣?何太醫看過了沒有?”

憐兒道:“看過了,何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只需要喝些姜湯暖暖身子便是。”

趙澈放下心來,李清秋卻是一把拉住他便問:“阿澈,風兒呢?風兒怎麼樣了?”

想起夜裡在昭陽殿發生的事趙澈便覺得心裡不悅,可此時也只能安慰李清秋道:“放心吧,風兒也無大礙,何太醫已經看過了,開了些退燒的方子,服上兩三日便無事了。”

聽得孩子沒事,李清秋昏迷中也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徹底放鬆下來,整個人也隨之疲軟地癱進了趙澈懷中,連眼睛都再沒有力氣睜開。

趙澈又何嘗不是,可李清秋這副樣子,他便只能強打起精神來安慰她。

“好啦,現在什麼都不要擔心了,好好閉上眼睛睡一覺,朕就在這裡陪著你。”

出了這樣的事,李清秋心中知道趙澈也一定沒有休息好,雖然心疼,卻是實在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便只點了點頭,順從地躺下了。

直到李清秋睡過去,趙澈才終於露出一點疲態,揉揉眉心,接過憐兒遞來的姜湯,一口喝完便起身道:“照顧好貴妃,朕待會兒再來。”

憐兒福身應是。

出了門,便見白穆川和劉醒言都侯在門外。趙澈實在無心再談別的事,擺擺手道:“朕累了,今日就先不提別的事了。”

“是。”

二人應聲,白穆川有些擔憂地看一眼房中,欲言又止。他的神情被劉醒言看在眼中,幹脆便替他開口道:“皇上,不知娘娘和小皇子如何了?”

趙澈道:“無恙。何太醫已經看過了,不必擔心。”

劉醒言垂首:“那便好,皇上也忙了一夜,快些休息吧。”

趙澈點點頭,便不再理他們,找了一間僻靜的房間獨自休息去了。

這邊二人也不繼續留在秋水苑,一道離開了。

此番風波過後,昭陽殿大門緊閉了好幾日。後宮妃嬪有喜有悲,素來不喜蔣皇後的喜,攀附著蔣皇後的自然開始擔心自己的將來。

那一夜之後,蔣亦蕾便一蹶不振。那一場忽然的瘋魔似乎是耗盡了她的精力,每日除了倚在榻上發呆喝酒,便什麼也不幹了。

冬苓端了大補的湯進屋來,擔憂道:“娘娘,您吃些東西吧,再這麼下去,身子可要吃不消了呀!”

蔣亦蕾卻是根本不理她,彷彿靈魂出竅一般自己出神,手中的酒壺斜斜握著,洩了酒出來都不自知。

冬苓頗為辛酸地嘆一口氣,上前將酒壺從她手中取走,又將酒漬都擦幹淨了,蔣亦蕾也沒有看她一眼。

冬苓便壯了膽子,拿起梳子來道:“娘娘,奴才給您梳梳頭吧。”

見蔣亦蕾沒有表示,便上前去,將她幾日沒有梳過的頭發散開了,小心梳著。

半晌,蔣亦蕾忽然一把抓著了冬苓手腕,嚇得冬苓整個人一怔,下意識瑟縮一下,沒有掙脫。

蔣亦蕾緩緩抬頭看著她,開口:“本宮現在,是不是和喪家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