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看到的會是小皇子用心讀書,劉醒言諄諄教導的美好畫面,不想趙澈進園一看,竟是主子奴婢大大小小將近十幾號人,而且這組合也著實是讓他想象不到。

眾人一見他來,忙都起了身,跪拜的跪拜,福身的福身。

“微臣參見皇上。”

“臣妾見過皇上。”

趙澈一一點頭免禮,眉頭微皺,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原來每日都是這麼多人一道監視著朕的皇子讀書的?”

李清秋還未說話,悠蘭搶先道:“劉侍郎是風兒的老師,我是風兒的小姑姑,這幾個宮人是我帶來的。至於嫂子,更是風兒的母妃,我們在這兒有什麼好奇怪的,情理之中嘛。”說著有意無意看了看蔣亦蕾,“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今日怎麼有空散步到靜園來。”

蔣亦蕾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趙澈也不多言,問李清秋:“裳兒呢?你在這裡,可吩咐了人照看她?”

李清秋點頭道:“吩咐了憐兒,皇上放心。”

趙澈這才點點頭,越過眾人,看到了獨自在後面正狼吞虎嚥,連和父皇打招呼都沒空的趙騏風。

不由嗤笑一聲,趙澈故作嚴肅走過去,道:“看來風兒今日的功課都記住了?”

趙騏風一個激靈,回頭見竟是父皇站在身旁,來不及嚥下嘴裡的雞腿肉,便胡亂擦了擦嘴巴,使勁點了點頭,進而又心虛地搖了搖頭。

“嘁,臭小子。”趙澈摸摸他頭頂,李清秋已經拿了手絹來幫他擦著嘴上的油漬,一邊道:“早上叫你吃飯不吃,反而現在跟個小豬頭似的,你瞧瞧,吃得滿嘴油,像什麼樣子。”雖然是責備的話,語氣卻滿是疼愛。趙澈道:“無妨,所謂能吃是福嘛。”

趙騏風立刻附和著點頭,李清秋無奈道:“當初可是阿澈你說的,風兒是男孩子,不能過於寵溺了,現在反而又是你由著他胡來。”

趙澈道:“哎,這可不是寵溺。風兒如今是個小男子漢了,過幾日更是要習武,得需有個好體力才行。”

“就是就是,”趙騏風點頭如搗蒜,十分感激父皇的理解,“風兒吃飽了,才能拿得動劍!”

“就你嘴巴會說。”李清秋不輕不重點了他一指。

這三個人儼然就是一家三口的和愛模樣,任旁人是什麼身份也只覺得插身不進去。

悠蘭正覺得十分美好,斜眼見蔣皇後黑著一張臉沉默不言,心裡頓時覺得痛快,不由添油加醋捅了捅一旁的劉醒言,道:“侍郎大人,你說皇上和貴妃娘娘是不是這世上最般配的一對?”

劉醒言忙看過去,雖然心中有些苦澀,還是由衷道:“的確如此啊,一生一世一雙人,只羨鴛鴦不羨仙吶。”

“切,文縐縐的。”悠蘭白他一眼,再看蔣皇後,果然見後者更是一臉難以言喻的神情。

說來她與這蔣皇後並無過節,甚至於父親和蔣國公還有些交集。可不知為何,就是打心裡不喜歡這個人。若是能叫她不痛快,悠蘭便覺自己無端痛快了。

昭陽殿內又是一片狼藉。這次蔣皇後發脾氣發的比任何一次都久。冬苓端了熬好的例湯在門口等到滾燙的湯都涼透了,裡面才終於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