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帝在尚且年幼的時候,都是因為他的教導,才會變得如此冥頑不靈的。

群聲討伐之下,劉鶴卿也認定了自己的罪名。他自責不已,打算以死謝罪。可幾天之後,那群賊子忽然又派人將他接進了宮中。

而這次,他又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皇帝。

“什麼?”

“皇上果然又活過來了?”

眾人又驚呆了。

這一趟驚心動魄的下來,怎麼像是奇聞怪志一般丈人咋舌了?眾人都是一頭霧水。

然而趙澈卻是出奇的平靜,半晌,他道:“這個皇帝,是假扮的吧?”

李清秋轉頭不解:“假扮的?”

趙澈點點頭:“我當時也感覺到了奇怪,雖然一直以來都和皇叔走得不是很近,可是那段時間的他,也有些太過奇怪了。”

“皇上說的沒錯。”劉鶴卿點頭道,“現在的先皇,的確是個假的。這不過是那群賊子不知從何處招來的傀儡替身罷了!他們隨便找了個與先皇長相略微相似之人,又請了江湖術士為其易容,如此一來,竟是讓這樣一個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之人坐上了皇帝的位子!可笑,可笑啊!”

林培風也聽得氣急,質問道:“那你當時為何不與天下人拆穿他們?”

劉鶴卿轉而自嘲,已經是滿臉愧疚:“偏生當初的老夫最要面子,最懼身敗名裂。他們抓住了老夫的把柄,老夫便不敢聲張,就這麼和他們成了一丘之貉,擁著那假皇上繼續坐上皇位,而真皇帝之死,從此無人知曉。”

聽至此處,李清秋只覺得後背一涼,難以置通道:“也就是說,後來的幾年,直至阿澈坐上皇位之前,坐在龍椅之中的,一直是這假皇帝?”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覺得後背發涼了。

劉鶴卿道:“沒錯。後來的日子,我忍氣吞聲,與他們一道裝模作樣輔佐著這假皇帝。可是越到後來,我心中越是不安,眼看著朝中烏煙瘴氣,我卻是什麼都不了。我還是怕啊,怕這群萬惡的賊子將魔爪伸向我的家人。終於,我想若是鬥不過他們,幹脆便眼不見為淨。於是這邊辭了官,從此歸隱深山了。”

原來如此。

眾人還未緩過神來,劉鶴卿又道:“一開始我也擔心他們會追著我不放,便始終放心不下,每天都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實在愧對家人吶。可後來漸漸發現,他們似乎是吃定了我有把柄在他們手中,以我的性子,定不會將這件事外露,所以一直以來,竟也沒有為難我。”

再後來,眼看著朝政衰敗,他自然不會再允許家裡人踏進朝廷那個泥潭中去,於是就算以斷絕關心相逼,也再不許劉家的人為官。

就這樣,十年光景轉瞬逝去。

聽罷此番舊史,個人心中都是五味雜陳,也驚也嘆。半晌,劉醒言問道:“那四年前,假皇帝暴斃又是何緣由?”

劉鶴卿道:“自從歸隱以來,我便再不問朝政了,可這件事想來並不複雜,一定是假東西露了什麼馬腳,再也偽裝不下去了,幹脆便捏個暴斃身亡的謊騙過去,而後將真正的皇室後裔,也便是當時尚且年幼的皇上您扶上了皇位。”

趙澈冷笑一聲:“只怕當時他們以為,朕不過是又一個傀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