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盛裝了半日,早就已經很是疲累了,差人送李清秋和蔣亦蕾回去後,自己也便回了寢宮。

李夫人和蔣皇後的兩臺步攆在路上並行。

一路無話總歸有些尷尬,見蔣亦蕾始終手肘撐著頭,神情莫測沒有說話的意思,李清秋只好主動開口道“皇後娘娘今日一定很累了吧?”

蔣亦蕾微微動一下手臂,卻是沒有變換姿勢,只微微點頭,懶散道“的確累了。”

這樣一來,李清秋又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沒過多久,蔣亦蕾倒是主動道“聽說你的弟弟在王爺府做護衛,很快就要隨軍去河南了?”

李清秋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她為何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了李修。不等李清秋回答,蔣亦蕾又道“我聽說軍中條件艱苦,很多人未戰身亡,都是被惡劣環境所逼。本宮就是想提醒妹妹一句,臨走之前,可是要好生囑咐囑咐李護衛,叫他護好自己,還要吃得苦中苦。”

“多謝姐姐提醒。”李清秋道一句謝,神情莫測看一眼蔣亦蕾。

若是她沒有想多的話,這分明就是一番警告了。

也許蔣亦蕾已經知道自己在懷疑她了,所以幹脆先發制人,以李修相要挾,叫她不能說出真相。

蔣國公和秦陽王本來便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蔣國公要對李修不利,秦陽王會向著李修嗎?

自然不會。李修在王府之中不過是個小小護衛罷了,更甚還是趙衍放在身邊的一顆棋子。他又怎麼會向著一顆棋子呢。

這樣一想,李修的安危,豈不是更加無從保證了?那自己就更不能再讓他待在秦陽王身邊了。

終於到了要分道揚鑣的時候,李清秋心不在焉,蔣皇後也不願多言,兩個人草草道了一句別,便誰也不理誰分開了。

憐兒始終跟在步攆旁,兩個人剛剛的談話,她可是分毫不差聽進去了。

蔣皇後話裡有話,她雖然不甚明白,可聽的出來,是對李修不利的話。眼看著蔣皇後步攆走遠,憐兒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了。

她道“夫人,皇後娘娘那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護衛大人會有危險?”

李清秋看看憐兒,連她都聽出來了。

可憐兒面對李清秋的目光卻是忽然有了一瞬間的退縮。她又想起那一夜晚宴李修的盛情邀請,又記起了他們之間的主僕之別。興許她一個小小奴婢,根本沒資格去替護衛大人擔心。

李清秋並未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也許只是隨口一提罷了,我們不必想太多。”

憐兒卻道“想得多總比想得少好呀奴婢覺得夫人還是叫護衛大人小心一些好,皇後娘娘若是盯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