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又道“娘娘還記得之前您送了李夫人一個狐毛暖手枕嗎?這鐲子便是李夫人的謝禮。那時娘娘正和淩妃娘娘在殿中談事,是奴婢去接的。後來奴婢說起這件事,娘娘也只是應了一聲,沒去在意。奴婢便將鐲子放起來了,之後娘娘便再也沒問起過了。”

“是麼?”蔣亦蕾狐疑地又端詳一番那鐲子,倒是當真沒有去細想。

前段日子她忙於別的事,忽略也是情理之中。再說了,李清秋送的東西,她本來便不放在眼中的。之前那個什麼紅藍花鎮的胭脂,雖然的確是極好的貨色,可用了沒幾次,她也便扔給了不知名的小婢女。

她可不想日日看著自己臉上的兩片紅暈,想起的卻是李清秋。

這鐲子也一樣。雖然精緻好看,可她偏不喜歡。於是隨手遞給了冬苓,道“賞給你了。”

冬苓“……娘娘?”

蔣亦蕾皺眉“怎麼,不想要?”

“不,奴婢只是覺得過於貴重了……”

蔣亦蕾鬆了手不再理她“你若是不要,那便給本宮扔的遠遠的。”

冬苓握著那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鐲子,當真是百感交集,片刻只得道“奴婢多謝娘娘賞賜。”

早知如此輕易就能到手,又何必當初啊。

這下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戴著了,也不必再怕李清秋審訊的目光了。然而不等她套上手腕去,蔣亦蕾忽然轉身道“本宮把它賞給了你,但是本宮不想再看到它。”

這意思很明顯了。冬苓只好又將戴了一半進去的鐲子摘下來,乖乖藏進了衣袖之中。

…………

這日趙澈下朝,一回書房,便看到李清秋正跪坐在案幾前研墨。這可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朕不是說過了,你現在身子不便,在秋水苑待著便是了,怎麼又出來了?”說著便上前去奪下李清秋手中的東西,扶著她往塌上去。

李清秋拗不過,只得任由趙澈將自己按在塌上,有些委屈道“總是自己待著太悶了,總得出來散散心,透透氣嘛。”

趙澈卻是並不滿足她這個理由,有些孩子氣地嘟囔道“原來只是散心透氣啊,朕以為,你是對朕思念過甚,才跑過來的。”

李清秋無奈摸摸他腦袋,道“沒錯沒錯,就是因為想阿澈想得緊了,才來的。”

然而趙澈已經不買賬了“太假。”

“是嗎?”李清秋撇撇嘴,“我覺得還好。”

趙澈上手捏一把她的臉,坐下來道“怎麼樣,風兒是不是又鬧你了?”

李清秋摸摸肚子“最近還好,乖得很。”說著想到了什麼,問道,“皇上,你弄清楚參淩太尉的究竟是誰了麼?”

“暫時還沒有。”趙澈搖搖頭,“不過朕已經派了穆川著手調查,朕就不信真相還能石沉大海。”

見趙澈臉色似乎不太好,李清秋伸手按上他太陽穴,小心揉按起來。

“不要太操勞了。無論如何,淩太尉如今人在獄中,不能作亂,也算是少了一個威脅。”

趙澈受用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李清秋繼續道“我最近倒是發現了一些事,想說給你聽聽。”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