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妃看看她,想起自己剛剛被皇上逼問的處境,一時間有些尷尬。

李清秋卻是拉起她,到床邊坐了下來,溫聲道:“姐姐不必多想。妹妹留下來,只是要拜託姐姐一件事。”

李清秋從剛剛開始便一直替她說話,瀟妃本也不是淩妃那路的人,已經是心中感激,如今見她說話又這般客氣,已經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便搖搖頭,道:“妹妹說便是了。”

李清秋道:“還望姐姐先不要將剛剛妹妹和皇上的猜測告知別人。這件事本來便巧合頗多,只怕叫有心人聽去了,再大做文章,鬧得更大了。皇上近日朝中事務繁忙,皇後娘娘也因此事受了傷,已經不能再讓他們操心了。”

瀟妃認同地點點頭,道:“是這樣的。妹妹放心吧,本宮知道分寸,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李清秋點點頭:“有勞姐姐了,那剛剛的三個宮人也”

“放心放心,妹妹放心便是。今日在場的,本宮都會安排下去,叫她們閉嘴。”

“好。那妹妹就不再叨擾姐姐了。”說到此處,李清秋起了身,和瀟妃道過別,便出了門,由憐兒扶著上了步輦,回秋水苑了。

接下來的幾日,李清秋乖乖待在秋水苑沒有外出。厚厚的積雪在緩慢融化著,途中她又差憐兒去了一次昭陽宮,卻是仍然沒有見到蔣皇後的面。

憐兒回來稟報,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這都多少天了,皇後娘娘怎麼還沒好?難道真的傷得這麼重?皇上也是好些天沒有在夫人這兒過夜了,我聽宮人們說,這幾天皇上一直在皇後娘娘那裡呢。”說著壓低了些聲音,道:“夫人,你說,皇後娘娘是不是為了留住皇上,才假裝”

“胡說!”李清秋斥她一句,“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又來了!皇後娘娘是為了護我才受傷的,怎麼能說是假裝的?再說了,皇後娘娘才是皇上的結發妻子,皇上在昭陽宮過夜,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嘛”

越往後說,聲音卻是越低了下來。話是這麼說,可要她真的不去在意,那怎麼可能。

憐兒自然也看出來了一些什麼,不由嘆道:“有時候想想,皇上是夫人您唯一的丈夫,可您卻不是皇上唯一的妻子,奴婢真是替您覺得”

李清秋一眼瞪過來,憐兒立刻閉了嘴,跪下來道:“奴婢多嘴,求娘娘責罰。”說罷已經自扇了兩個耳光。

可又何嘗不是如她所說呢。

李清秋嘆一口氣,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別再說了,去添些炭火吧。”

憐兒忙應了是,起身收拾起了炭爐,又時不時瞟一眼李清秋,生怕自己剛剛多嘴的話惹得她難過了。

正這時,門外忽然宮人報道:“夫人,王爺府上送來了護衛大人的信。”

這句話聽得李清秋整個人一愣,頭皮忽然一陣發麻。

憐兒倒是殷勤地很,放下手中的鐵夾便跑去開了門,接過了信。

“夫人,護衛大人又給您寫信了,您快看看。”

一方面希望李清秋看了弟弟的信能開心一些,忘掉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一方面,憐兒自己也挺想知道信中說了些什麼的。

畢竟李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宮了。

可李清秋卻是一副呆愣的神情,彷彿看見了什麼怪物一般看著那封信,眼中滿是驚恐。憐兒拿著信在她面前晃了晃,奇怪道:“夫人?夫人?”

“啊?”李清秋回過神來,卻是始終不接那一封信。

憐兒又將信往她面前送了送,道:“護衛大人的信啊,夫人,您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