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味馥郁卻是並不膩俗,聞著竟和檀香一般能讓人舒心,又摻著一股特有的花香。再看色澤,的確是玫瑰的紅色,粉質細膩均勻,看著便是上好的花粉。

女子天生便難抗拒這些粉黛胭脂,如今看著又心生歡喜,蔣亦蕾不由便想沾取一些試試。可想到李清秋就在面前,若是自己表現的太過激動,豈不是叫她笑話自己沒見過世面?

於是壓下心頭念想,蔣亦蕾將盒子蓋好,重新放回桌上,正色道:“我當紅藍紅鎮出來的是什麼貨色,不過也就一般粉質。可既然是妹妹你的一番心意,本宮也便就收下了。”

李清秋微微欠身,蔣亦蕾又道:“既然來了,便坐坐再走吧。本宮也正悶得慌,妹妹來的算是時候。”說著便叫人加了一座。

李清秋坐在石桌另一旁,便有宮人上前替她斟了茶。

那大犬也不鬧騰了,乖乖在李清秋腳邊趴好,蜷成一團打起了盹。

蔣亦蕾吃一口茶,道:“近來天愈涼了,妹妹穿的可是有些少啊。”

其實少不少與她何幹,不過必須得找一個話題罷了。

李清秋道:“姐姐不必擔心。妹妹自小便是怕熱不畏寒,許也是因生在秋天的緣故。如今天涼了,竟也不覺得多寒。”

“原來是這樣。”蔣亦蕾點點頭,又吃一口茶。一時間二人都沒了話,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許久,蔣亦蕾終於問到了真正關心的問題。

“妹妹昨日,是幾歲生辰?”

李清秋道:“十七。”

蔣亦蕾笑:“這麼一比,本宮可是真的老了。”

“姐姐說的是哪裡話?都說當今皇後娘娘美貌傾城,無一人能比。姐姐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八年紀而已。”

這一番話說得李清秋自己都後背發毛,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不得不如此阿諛另一個女子。

蔣亦蕾聽慣了這種奉承話,只是從李清秋嘴裡說出來,卻是讓她又有另一番感覺,像是征服了對手的得意之感。

於是終於放下茶杯,道:“昨日本宮也沒能親口與你道賀,都怪皇上,竟不提前說一聲。若不是他帶你出宮去,後宮這些娘娘們,還不知你是昨日生辰呢。”

李清秋頷首微笑,心想果然還是逃不開這個話題。如此旁敲側擊半晌,她甚至已經想到了蔣亦蕾接下來要問什麼。

果然,蔣亦蕾眼珠一轉,問:“不知妹妹昨日和皇上在宮外,都是如何度過的?沒有了宮人們照應,沒有碰上什麼麻煩吧?”

“承姐姐吉言,一切都好。”

“哦?那不知皇上都帶著妹妹去了何處?可有做些什麼?”

李清秋心中嘆一口氣,十分無奈。想來待會兒去了別的娘娘那裡,也少不了這樣一番盤問了。

只是雖然心累,卻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便坦然道:“只是吃了一次尋常早點,逛了一番街市,又認識了一雙老夫妻,回來之前,看了一場煙火。”

這麼一順,又想起昨日情形來,不由便心中又歡喜,眉眼之間也多了一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