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太尉摸一把鬍子,目光莫測“為父盤問了所有反民,他們一口認定林培風就是頭目。可越是這樣,便越有蹊蹺。我想,這次反動背後,該是另有其人,林培風不過起了個掩人耳目的作用。”

頓了頓,又道“既然選擇了林培風,那就說明這真正的頭目對當年之事有一定的瞭解。興許他們要造反的不是皇上,而是為父。”

“更或者,林培風身後真正的主謀,根本就是皇上。”

淩蓉聽得驚心,半晌才道“父親的意思,是皇上故意製造反動假象,引得父親調兵鎮壓,好有理由降罪於您?”

淩太尉嗤笑一聲“你還不算太笨。不過調兵降罪是小,恐怕皇上想要的,更多。”

比如,徹底將參與當年之事的人,全部除掉。

年輕人,未免有些太過心急了。

面上冷笑,淩太尉看一眼淩蓉,道“為父將你送進宮,可不是為了讓你和那些女人勾心鬥角的。不過若是能以此得到皇上獨寵,倒也無妨。這次回去,你最好能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麼來。”

趙澈對自己究竟有幾分情意,淩蓉心中根本沒有底氣。可當下這種情況,她根本沒有搖頭的餘地。

這興許牽扯到整個淩家的安危。

於是低頭,道“女兒知道,女兒一定不會辜負父親。”

“那最好。不過你若是做不到,為父也不介意把思思送進宮去。”

“能,能做到!”

淩蓉終於敢直視父親,神情之中再無猶豫。

就算不能,也要做到。

可她卻不知,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不願讓妹妹進宮受罪,還是不願與妹妹共享皇上。

秋越深,涼意越重。後宮之中女子的衣裳不覺便都加厚了幾分。

俗言多事之秋,似乎確實是這樣。趙澈能來秋水苑的時候越來越少,便是國事越來越繁雜。

李清秋偶爾去書房陪他,趙澈常常是整夜不眠,甚至眉頭都不曾平展過。

這一夜也是如此。

李清秋在一旁閑坐都累,更何況趙澈徹夜批奏本。

於是坐了一會兒,便上前替他捶捶肩膀,捏捏脖頸。

趙澈終於放鬆一會兒,停下來揉揉眉心。

“最近國事太多,朕有些忽略你了。”

李清秋搖頭“無妨,阿澈只要記得累了的時候還有我便是了。”

趙澈心中柔軟,轉身拉上李清秋的手,將她抱在了懷中。

“雖然近來繁忙,但是有一件事,朕一直沒忘。”

李清秋好奇“何事?”

趙澈卻是笑“你聽了,要誇朕。否則朕便不說。”

又開始幼稚了。李清秋無奈一笑,指尖點一下趙澈鼻尖,道“好,誇你,快說。”

趙澈坐端正了,看著李清秋“三日後便是你的生辰,朕一直記得。”

生辰?

李清秋倒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