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王一愣,知道他許是等急了,笑道:“疆主不必著急,等皇上以來,便可開始了。您大可放心,今日之宴,定不會負你一番等待。”

“哦?那最好如你所言。”

賀蘭淵說罷便又百無聊賴看向別處,秦陽王沉默片刻,放下酒杯,試探道:“聽說,賀蘭疆主將我大黎的使臣扣留在了毪拓?”

一聽這話,賀蘭淵轉回頭來:“怎麼?王爺是覺得本疆主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嗎?”

“自然不是,”秦陽王道,“換做是小王,也會這麼做。只不過,那使臣是小王府上之人,便多問了一句。”

“他是你的人?”賀蘭淵忽然眼神一亮。

秦陽王倒是沒想到他會是這般反應,只道:“正是。”

“你們的皇上派了你的人去我毪拓”賀蘭淵摸著下巴,似乎在思忖什麼,隨即明瞭一笑,“這一招,還稱得上一個妙字,算你們皇帝賭贏了。不過你們都如此看重那位使臣,向來他必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本王留他是對的。”

秦陽王道:“雖是對的,卻也是多此一舉。我黎國皇帝不會借機對疆主您怎麼樣的,這一點大可放心。”

賀蘭淵哈哈一笑:“本王倒是覺得,你和皇帝沒有外界傳得那般不和。”

這次秦陽王一笑,不置可否。正巧聽得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園中眾臣立時紛紛起身,垂首在座側靜待。

步輦從園門一路抬到長廊之中,趙澈坐於其上,神情已經恢複了一派清冷矜傲,又是一個萬人之上的君王之態。

步輦停下,元義扶著趙澈下轎,將他送至皇位。蔣亦蕾與一眾後宮妃嬪早便到了,此時都立身待著皇上。

見他過來,便心情甚好地上前扶過。

皇後還未說話,一妃便道:“皇上,您來得可有些遲了,這園中大臣們,可等不及了呢!”

趙澈正襟坐下,冷然看她一眼,那妃子便嚇得閉了嘴,訕訕坐下來。

蔣亦蕾勾唇,一言不發替皇上斟了酒,又開始剝橘子。

元義往賀蘭淵的方向看了一眼,附在趙澈耳邊道:“皇上,賀蘭疆主就在那邊。”

趙澈隨著看過去,賀蘭淵正看著自己,馬上便要十分熱情與自己行禮。管他是真心還是敷衍,趙澈竟是隻看了這一眼過去,便收回目光,不再理他。

賀蘭淵微微一愣,撇撇嘴,重新坐好了身子。

趙澈對元義道:“開始吧。”元義點頭便去處理了。此時趙澈才又看了一眼賀蘭淵。

流風報說,他們進毪拓的第一日便被這疆主放了鴿子,狠狠羞辱一番,當真是很不痛快。

既是如此不將黎國放在眼裡,趙澈便也可不將他放在眼裡。今日這一宴,趙澈已經打定主意不理他一眼。

賀蘭淵將一橘子在手中把玩著,拋起來又接住,半晌,嘴裡嘟囔一句:“小肚雞腸。”

正觥籌交錯間,忽聽得湖心臺上樂聲驟變,眾人都被吸引去目光,接著便看到一眾羅裙舞姬現身於臺上,和著樂聲,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