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女子,不過微微施了一些粉黛,可眉眼之間卻是擋不住的風情萬種。天生的媚態,卻是並不豔俗,嘴角含笑,落落大方,只是站著不動,便將剛剛臺上那一眾舞姬紛紛比了下去。

這一看看的有些怔,許久回過神來,秦陽王笑道:“我這馨茗坊,沒了誰也無妨,可若是沒了桑姑娘,也便等於關門了。”

白穆川笑道:“姑娘既如此優秀,為何不在秋宴之上一展身姿?”

桑默慈放下手中茶壺,眼波流轉間盡是哀怨,半開玩笑道:“王爺嫌我年紀大了,去捧那些嫩出水的小姑娘,卻是將我放在這馨茗坊中,當了一個說教的老媽子。”

秦陽王哈哈一笑,抬手一杯茶下肚沒有答話。白穆川只得接道:“姑娘謙虛了。”

桑默慈心中偷笑,又替白穆川斟了一杯茶。

又閑聊幾句,便離開了。秦陽王派了貼身侍衛江遠護送白穆川回府,自己在馨茗坊待了下去。

白穆川一走,桑默慈便坐在了他對面,也不在意,拿起白穆川方才用過的茶杯又斟滿了茶,抬頭一飲而盡。

秦陽王看在眼裡,嗤笑道:“你對那白穆川有意思?”

桑默慈不置可否,卻是道:“我從小的夢想,便是嫁與一個詩書滿腹,溫文爾雅的才情公子,跟了他,就是日日相夫教子也心甘情願。”

秦陽王哼笑一聲,摸上桑默慈手背:“本王從小不曾在讀書上懈怠,皇家的幾個王爺,可是屬本王最為”

“那不一樣。”桑默慈含笑打斷他,“王爺,若是一個男人有對江山社稷的野心,那他對女子的好,最深也不過三分。可那白穆川,他若是心儀了哪家姑娘,就必定是二十分地情深意重。這是我從他眼中看到的。白大人他,與你不同。”

也只有桑默慈敢同秦陽王這般講話了,偏偏秦陽王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心中雖是不爽,只能放開她,起身拂袖,道:“好好排你的舞,不該動的心思,還是及早止損。”

語畢便離開了。

桑默慈玩轉手中茶杯,嘴角仍是一抹淺淡笑意,眼中卻是多了幾分哀婉無奈。

掖庭宮中的日子,有了孫嬤嬤的關照,過得也還算安穩。只是李清秋與紅玉親近,便免不了要被人牽連著欺負了。尤其如今福順自縊,在旁人眼中,紅玉已經是沒有了靠山。

往日的敢惡不敢言,都在這些天裡變本加厲還了回來。

比如紅玉剛剛洗過的衣物,便被人丟進了泥水之中。亦或是好生走著路,也有不明來歷的東西忽然飛來,直接砸在頭上。疼痛難忍間,只聽得一陣笑聲從身後跑遠。

要不然就是趁著夜色躲在李清秋四人的房門外,捏著嗓子扮作福順的亡魂,叫囂著要將紅玉帶走,每每嚇得紅玉瑟縮著不敢有所動靜。

李清秋終於是忍不下去了。

只是比她早一步忍不下去的,還有寶容。

聽著窗外的鬼叫,寶容終於是睡意全無,幹脆起身,一把將在床上瑟縮的紅玉拉了起來,便往門外推。

“你自己做的孽,憑什麼影響到我們?現在馬上給我出去解決掉!若是她們一日不停,你就一日不要回房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