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一口茶,繼續道:“各位妹妹也知道,秦陽王兵強勢壯,皇上憚他三分,自然也不能輕易動他的人。只得忍氣先將她發配掖庭宮了。皇上的難處,本宮都看在眼裡,如今在他面前提起那人來,皇上的厭惡可都是寫在臉上的。唉,現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說了這麼多,蔣亦蕾終於看一眼那若有所思的淩妃,點到即止,起了身子。

“若是實在無法子,就先不去想了。今日和諸位妹妹賞花很是開心,本宮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

身邊婢女立刻扶著她往亭外走,一眾妃子便也都站起來送行。那淩妃身子行著禮,神情卻仍是一副若有所思之態。

蔣亦蕾睨她一眼,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可是從來不出差錯,便心滿意足離開了。

接著,靜待訊息便可了。

又是早朝。

趙澈這些日子,都睡得不甚安穩。兩個發烏的眼圈生生了半晌,他竟是一字都未聽進去。

還能是為了什麼。自從李清秋去了掖庭宮,已經是近二十天沒有見她了。白天擔心她被人欺負,晚上夢裡便夢到她深陷泥潭,驚醒了一身冷汗,一邊喘氣,一邊暗罵自己實在沒出息,竟是為了一個女人魂牽夢縈,早朝都不能專心。

半晌得不到回應,庭下那官員:“皇上?”

這才回過神來,趙澈茫然道:“什麼?”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對皇上這態度十分不滿。那官員無奈,又道:“皇上,馬上便是仲秋之節了,宮中向來有秋宴之傳統,不知今年可否還延續”

那大臣會這麼說,也是考慮到邊境不穩,只怕皇上沒有心思再歌舞作樂。

不想趙澈大手一揮,道:“自然是要的。全權交由白大人負責。”這話幾乎成了他在早朝時的口頭禪,全然忘記了上個月的狩獵日,自己還因失誤罰了白穆川。

白穆川出列頷首道:“臣遵旨。”

此時趙澈已是回神過來,想起不久之後的秋宴,忽然心念一動。

早朝之後,白穆川便被叫去了禦書房。

在他進門之前,房中除了趙澈,還有一個身影。來去無蹤,便是子影。

在皇上面前,子影永遠是單膝跪地,無比忠誠的模樣。

只是這次的任務,實在讓他嚴肅不起來。

趙澈手中筆不停,問道:“去過掖庭宮了?”

子影道:“去過了。”

“如何?”

“便是每日雜活無數,雖然辛苦,但並無其他事端。那管事嬤嬤,似乎也對李清秋頗為照顧。”

“哦?賞。”

子影嘴角一抽:“是。”

這時有人來報白穆川已經侯在門外,趙澈便擺擺手,示意子影退下。正欲走,忽又被叫住。

“皇上還有何吩咐?”

趙澈終於停下筆,道:“你這幾日,就住在掖庭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