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清秋驚撥出聲,看著阿澈,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且慢。”梟皓伸出手隨意的搖晃兩下,對於皇上下的命令顯然無動於衷,反而聽到了和自己一同出聲的李清秋,眼裡止不住的柔情,“果真還是娘子心疼我。”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的眼神顯然是對著深愛,但才幾天又怎麼可能?李清秋不敢相信,亦不會相信,看著那眼眸只當他是做戲罷了。

看到了李清秋眼裡的無所謂,幽藍的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卻轉眼被笑意替代,“好啦,小爺我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們,這貍貓是從皇後那裡拿出來的,就是不信,以貍貓的臭味去鳳梧宮聞上一聞便知曉。”

說完他就想走了,只可惜還沒邁出一步,意料之中的事便來了。

“梟皓!來人,把他抓起來壓進大牢,加重看守,莫不要再讓他逃了。”大理寺卿一時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立馬喚了侍衛。

他本就不想逃,站在原地被人拿刀架了脖子,梟皓才扭過頭對著李清秋露出了溫柔的笑。

不同於瑾年,她的笑讓人看著很舒服很安心,也想一直看下去。

李清秋正看的入神,突然他的靠近,說了一聲,“娘子,小爺在牢中等你,這一次呀,小爺要和你在同一個牢房。”話總是沒正經,笑得一臉欠揍。

瞧見阿澈的臉色又黑了些許,李清秋心裡暗罵了梟皓幾句,嘴上也沒有留情,“你這浪蕩子弟,休要胡言,誰是你娘子?莫要亂叫!”

不說還好,一說反又給了梟皓回答的機會,眉眼笑彎,看著李清秋的眼眸自帶柔情,“剛剛娘子可沒有反駁,怎的現在又反駁了?唉,娘子莫要調皮,小爺先走一步等著你。”

話落,架刀的侍衛終於拉動了梟皓,雖然是一步三回頭,但總算把人給帶走了,而到了大牢,非要住李清秋之前所在的牢房,不然死都不願意進去,眾人無奈,只好允了。

而另一邊,去皇後宮中的大理寺卿回來了,一臉的快意不知道從何而來,進了大殿便跪了下來,恭敬的抱拳吼聲道,“回稟皇上,下官確實在鳳梧宮聞到了臭味並找到了這個證據。”說著,手輕輕一揮,將一人喚了上前。

小廝託著盤子,上面的臭味誤差放近便濃鬱得讓人想要作嘔。

人證物證俱在,這般話剛剛落,皇後便急急跑著,一時間竟是忘了一國之母的形象,追了進來,一下跪倒在地,一雙眼哭得紅腫,“皇上,您聽臣妾解釋啊,這事與臣妾無關,是那五王妃說嬰兒是她生的,想要留在鳳梧宮幾日再來帶走,臣妾最想做母親,不由得心軟,誰曾想竟是五王妃陷害臣妾啊。”

哭得梨花帶雨,一番話將事情緣由解釋了一遍,也將她自己推脫得幹幹淨淨。

這就是這些人所謂的合作,得利且雙方,若是暴露,都會棄車保帥,而顯然,紅瓊已經被棄,皇後的三言兩語,將紅瓊推到了風口浪尖,一時間替五王妃開脫的人紛紛閉了嘴。

“朕知曉了,傳五王爺與王妃覲見。”手背到了身後,趙澈好似一時累了許多,回身疲累的看著這些人,伸手揉了下眉頭。

總是這樣,女人的善妒引了多少麻煩?明明一堆的朝堂大事,卻無關他的事,反倒這後宮是大小事不斷,連帶宮外的後院現下也扯進來了。

手捏緊了龍椅,怒意化為烏有。

大殿的安靜直到五王爺與王妃到來才被打破,發生了什麼二人心裡都有了數,似是早就預料過,臉色上都不見一絲慌張。

叩見了皇上之後,二人站到了一旁,紅瓊慘白著臉色也不忘朝李清秋投去一個怨恨的眼神。

“開始。”大理寺卿收到了趙澈的示意,手中響木一拍案桌,立馬安靜了下來,他身旁放著‘證據’,一張臉因此而被燻成了豬肝色,只盼現下早些解決的案子,便忽略了些許步驟,直直看向了五王妃。

他厲聲提問,“五王妃,請問您是否服用了禁藥貍貓?這個東西是否又是您生下的?還有囑咐皇後將此物保留?”

一連三個提問,紅瓊恨恨的掃過大理寺卿一眼,緩緩答道,“不是,本宮從未吃過什麼名為貍貓的藥,當時我雖然昏迷著,但也確信自己生的是一個嬰兒,這事是李清秋告訴本宮的,而本宮身為人母,生下死嬰兒心裡有愧,本想好好葬了他罷了沒。”話落,她的低聲抽咽著,手擦過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撲進了五王爺的懷裡。

小鳥依人般的背影一直抖動,似乎哭得十分傷心。

但途中收到一個怨恨眼神的李清秋暗暗汗顏,宮中這些人,可都是影後些,說哭就哭,話也編的精彩。

奈何因著身份高貴,話存在爭議大理寺卿也不得不再次傳喚證據,‘貍貓’與皇後再一次陪李清秋站到了大殿正中。

暗自扶額,大理寺卿再拍響案,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皇後娘娘,請問這小王爺到了你手裡是哪般模樣?可是這樣?”手直直指向了那貍貓,醜陋的樣子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忍直視。

更何況蔣亦蕾,只是快速的瞥了一眼,她便搖了搖頭,道,“不是,本宮記得被抱到本宮面前時,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嬰兒。”這話無疑又將紅瓊的話證實。

二人口供一致,那麼說謊的便只能是李清秋。

大理寺卿扭頭看了一眼皇帝,看著他的手指微動,隨即眼神移到了李清秋的身上,“李清秋,你可還有別的證據?若是沒有你這翻案便也不成立,而這貍貓怕也不過是你編造的假象罷了。”

他這話雖是疑惑卻也提醒了李清秋,要是沒有證據,那麼他也幫不了李清秋什麼,就連皇上也是除了強來便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久久,李清秋才昂起頭來,正視著大理寺卿,答道,“沒有。”確實沒有了。

“等等,本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