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李太醫那茍延殘喘的模樣,李清秋就冷靜不下來,藉著阿澈的力,她站了起來,走至桌前,掀開桌布,一個雕花的位置,她輕輕按了下去。

裡面彈出一個小格,躺著一個倆指寬的瓷瓶,她換了瓶子,就是為了以防被皇後發現,現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你是打算真用解藥來救李太醫?這行不通。”見清秋有些猶豫,趙澈下了結論,他能想到的後果,清秋定也能想到。

蔣亦蕾拿到解藥,就更想要守住這個秘密,到時候她沒有護身符,蔣亦蕾必定會殺了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蔣國公的暗衛死士皆不是吃素的。

他們賭不起。

他能想到的,李清秋亦想過了,可目前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與皇後達成協議,便會安全了,但我不光需要李太醫一個理由。”

一個理由就相當於有了一個軟肋,到時蔣後不時拿李太醫威脅,她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而若是達成了協議,一方面李太醫會安全,她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見李清秋的眼神投向他,趙澈立馬懂了那話中意,“要我做什麼?”

那多出來的理由,怕是還需要他的參與。

“我需要威脅到我生命的理由,而後宮嬪妃是最好的選擇,她們家世大都不低,又在後宮與皇後爭寵,我要是為了躲她們的陰謀詭計而尋求和皇後的保護,一方面皇後會分散注意力,我也只是為了保命才拿出解藥。”

李清秋緩緩說著,一眼瞥過阿澈,勾唇笑了笑,“那個蕭妃就是一個很好的開頭。”貴妃娘娘和她一個小宮女鬥,最後還被罰了禁足,這點就足夠引起後宮佳麗的注意了。

這樣也何嘗不可,何況……趙澈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她倒可以與皇後爭個高下,只是清秋,他還是有些擔心,之前明面雖秉著懲罰她的心讓她來宮中,但現在已經有了死士的蛛絲馬跡。

他還是不想讓清秋冒險,“我會救出李太醫的。”是保證,只要查出了死士,他親自動手就肯定能帶回李太醫,雖說危險,但總比清秋危險的好。

“一國之君說出這樣的話?”李清秋白了他一眼,甚是無奈,將手中的瓷瓶收好,嘆了一聲又道,“這事便由你來做了,我得去讓蔣後醒來了,睡了一天一夜,怕得餓死了。”

也不知道瑾年有沒有給蔣後解了穴道,想著,她已經徑自先出了門。

而回到禦書房的趙澈,突然破天荒的宣了柳大將軍之女柳善,名字雖帶了個善字,卻不是個善茬。

元義進了喜樂宮時,柳貴妃正在舞劍,一身男裝盡顯霸氣,劍至一處,風橫掃而過元義的臉旁,風過,他的一縷墨發飄蕩了之下而落在地上。

他無聲嚥了口唾沫,連行禮都被嚇得丟到了腦後,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慘白,顫抖著嘴唇,看著柳貴妃刀收回了鞘中。

“公公何事?”聲音偏中性而有些暗啞,一眼瞥向了元義,看著元義毫無意識的跪下,英氣逼人的眼中掠過鄙視,“公公何事?”再重說,話已經滿是不耐。

“皇上讓奴才來宣,今夜來喜樂宮。”久久元義才找回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