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蔣亦蕾咳嗽一聲,面色難看,掃過李清秋一眼,皆是厭惡,“本宮不難受,叫你來何用?”聲音略大,她立馬難受的揉著鼻樑,整個人不停的哼哼幾聲。

裝了個八成像。

“奴婢給皇後看診。”李清秋覥著臉尊敬道,想要上前被一雙手擋住。

“皇後娘娘的手豈是你一個小小宮女能碰的?來人,執線。”宮女瞪著眼珠子,鼻孔看著李清秋趾高氣揚,吩咐了下面的宮女。

一宮女很快找了線來,綁上了皇後的手,又牽了過來,遞到下首的李清秋手裡。

本來蔣亦蕾的脈就怪,又要這樣把脈,很困難。李清秋掌了很久的線,眉頭跳了好幾次,隱忍的怒氣在低斂的眼眸蓄勢待發,她壓低的語氣,盡量讓怒意聽起來不這麼明顯,“皇後娘娘,您可以不要動嗎?”

診脈半刻,她要麼抬手揉一下太陽穴,要麼捋一下衣袖,總之就是找著事來讓那隻手不得閑。

作為一個醫德至上的醫者,李清秋自認做得很好了,明知是蔣亦蕾的刁難,她也還在把著脈,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蔣亦蕾的後位,她的頭,不想離開脖子。

“本宮不是死人,怎麼不動?”話惹怒了蔣亦蕾,突然一拍梨木桌,聲音嘭的一聲,顯然她已經怒火攻心,哪還記得自己是在裝病。

昨日痛得刻骨,她一肚子的怒火,需要發洩,而送上門來的李清秋,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李清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端起了笑臉,“皇後娘娘,你這樣我沒辦法給您把脈,線脈本來就把得不穩,您又一直動,奴婢……”解釋還未說完,又被怒喝打斷。

“呵,你學藝不精,還怪起本宮來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來人,賜毒酒一杯!這樣的人留著,也沒多大的用處了。”蔣亦蕾冷笑,因怒氣而說出的話更像蓄謀已久。

而那杯毒酒,更是囂張的就放在一旁。

銀色的酒杯,裡面是透明的酒液,杯壁已經暗黑,在喧囂著,它是劇毒,只要一口喝下,必定封喉。

這樣的直接,比起裝模作樣舒服多了,李清秋鬆了手中的線,看著那杯毒酒的靠近,冷笑,“娘娘,你可想好了要讓我死?要知道昨兒夜裡,是我行針救了你,而且,你昨天一夜明明困得不行,卻總是睡不著,就不想知道原因嗎?”

那瓶雙生花的藥瓶就在袖中,這是她的王牌,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拿出來的,打心裡,還是不希望蔣亦蕾生下阿澈的孩子。

蔣亦蕾略一回想,就明白了李清秋話中所意,她明明累到困,閉眼之後卻是滿滿的回憶,竟是一夜未睡,“賤人,給本宮灌,讓她死,讓她死!”

她吼叫著,猙獰的看著李清秋,全是殺心,她從小到大,從沒被人這麼捉弄的,她的驕傲,讓她不允許這樣的事存在!

四個宮女得了令,倆個鉗制住了李清秋,倆個作勢就要掰開她的嘴,她們都是練家子,巧妙的按住她,壓根沒有還手之力,“雙生花的解藥我有。”李清秋看著那酒越來越近,喊了一聲。

“娘娘手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