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皺眉道:“休得巧言令色,難道王母她就沒有私心嗎?”

葛巾嫣然一笑:“娘娘當然也有私心。事實上,不論是人或神有私心都是正常的,可若是私心太重,讓旁人忍無可忍,那就太過了。呂仙長,我知你是個端方君子,你憑心而論,何秀姑如今遭遇是她應得的嗎?我們這些妖族的遭遇是我們應得的嗎?”

呂洞賓一怔,他別過頭道:“你這是逼我去犯欺君之罪。”

葛巾不由莞爾:“蟠桃仙子有言在先,一切選擇權都握在呂仙長自己手中。你若是要上天去揭發何秀姑,也是你的自由,小仙決計不會出手阻攔。”

“你!”這二者差別有多大?若是揭發何秀姑,他就終身證道無門,可若是不揭發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時刻有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的風險。橫看豎看,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呂洞賓氣得重重落座,葛巾見此情景不由一樂,心知他已然做出了選擇。

而另一旁,韓湘子那邊即將接近尾聲。他眉頭緊皺:“你怎麼會與雲華仙子攪在一處她又為何會幹預這樁事?”

龍女低眸淺笑:“這要多謝陛下牽線搭橋。若不是他一道詔命,讓龍族上天歸雲華仙子管轄,我等也不會與仙子聯絡到一起。而至於仙子為何要幹預,自然是因為王母娘娘說動了她,她們倆聯手了。”

“什麼?!”韓湘子嘴角抽了抽,“做男人做成陛下這個樣子的,也是世所罕見。”

龍女掩口輕笑:“所以,你就不要歩上他的後塵了。”

韓湘子為難道:“可那畢竟是欺君之罪……”

龍女意味深長道:“欺得人多了,也就不算什麼了。”

韓湘子想了想道:“如果我做了此事,她們會將你從觀音菩薩手中要回來嗎?”

龍女一愣,她定定地看著韓湘子,秋水一般的明眸中珍珠滾落,她含淚笑道:“要回來是不可能的,妾身已然皈依我佛。不過,興許能自由些。”

韓湘子點點頭,他伸出顫抖的手輕撫她如玉的臉頰:“那也好,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在一旁的楊僩看著這對相擁而泣的情侶不由一嘆,他伸手一指,雙成手上的戒指一道藍光劃過。她不由一喜,王母瞥了她一眼:“終於把尾掃完了?”

雙成點點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娘。”

王母意有所指:“本宮知道的事情,可你想象得還多得多呢。”

雙成的心突然一跳,她不動聲色道:“您是指哪方面?”

王母款款步入內室:“你猜?”

雙成緊隨其後,她腹誹道:“都到了這個時候,誰有興致跟你玩猜猜猜的遊戲。”

她隨即轉移話題:“娘娘,小仙鬥膽請教,待會兒淩霄殿會審,您打算怎麼做?”

“急什麼,到時候自由發揮就好了。”娘娘閑適地坐到鏡臺之前,“去櫃中將妝奩給本宮取來。”

自由發揮?!雙成瞪大眼睛去將黑漆描金的妝奩捧過來,對王母道:“不是,娘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失敗了……”

“那又有什麼所謂?”王母側身看她,“為何這麼緊張,你就如此看重你這個徒弟嗎?”

雙成被這突如其來的試探驚了一下,她隨即平複心情道:“小仙苦心在凡間尋找她、教育她,也結結實實費了一番功夫。正因如此,小仙當然希望能將她身上的利益最大化。您是知道的,大多凡人出身的女仙都有被父母強迫許人的經歷。而她們未得道之前便失元陰,就意味著終生無緣大羅境界。這大大削弱了女仙的實力,所以小仙以為,您應當趁此機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