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不明不白

晁衡聽聞，怒火中燒，孟姣繼續說道：”奴家的弟弟孟風，幼學之年，聰慧過人。頭領在世時，多次考他的見識，他均能對答如流。頭領大加讚賞，稱他為邛人的甘羅。弟弟唯一的愛好，便是夏季，每日申時，前往莊前的小河中戲水，最多一個時辰便回。然而，昨日直到酉時三刻，奴家也未見他回來。奴家心中忐忑，便去尋找，但見他漂浮在水面上。奴家方寸大亂，因不識水性，只得大聲疾呼，待鄉鄰聞訊而來，將他撈起，已氣絕多時。“

晁衡問道：”他也有可能是溺水而亡，你又何以見得，他是為人所害？“孟姣一臉迷惘地看著他，晁衡知會，問道：”本官是說，你是從何處看出端倪？“

孟姣哽咽道：”弟弟死時，嘴唇烏紫，眼睛暴突，這哪裡是一個溺水之人的特性，分明是被勒死的樣貌。“晁衡點點頭，問道：“他的面板如何？”孟姣甚是詫異，如實道：“他的面板並未有何不妥，還是如先前般光滑。”王方知曉晁衡如此問必有原因，問道：“大人，這有何異常？”

晁衡長嘆一聲，說道：“看來，孟風的確為人所害。我年少時，曾見過，溺水之人，面板如同雞皮，凹凸不平，不知其中的原由，還是大父為我解開此中謎團。”猛然一擺案几，憤恨道：“本官一時大意，竟讓奸惡之徒鑽得空子。“繼而又問道：”孟風的屍身可還儲存完好？”孟姣搖頭道：“巫師以弟弟乃是夭亡，屬不祥之兆，昨夜已草草入葬。“

邛人有個習俗，未成年而亡之人，屬於討債鬼，不管死在何處，不能再進入家門，否則，便會給全家帶來無妄之災。討債鬼，顧名思義就是，孟田前世欠孟風錢財，孟風轉世前來討要，討得足夠數目時，便會死去。

孟姣又拜道：”請縣令大人為奴家作主，將兇犯繩之以法。“晁衡搖搖頭，孟姣道：“如若縣令大人亦不能為奴家作主，弟弟豈不要死得不明不白。”晁衡苦笑道：“本官當然會為你作主，只是已死無對證。冒然前去，不僅會無功而返，還會打草驚蛇。以後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更會難上加難。“

孟姣忿忿地問道：”難道就讓他們消遙法外，為所欲為嗎？“晁衡冷笑道：”當然不能，此事需從長計議。“話鋒一轉道：”你來城中鳴冤，可有人知曉？“孟姣搖頭道：”奴家半夜出寨，無人察覺，更未有人見得。“

晁衡溫言道：”不管如何，你不能回去了，本官暫且安排你在縣中住下，待此事真相大白之時，你再回去也不遲。“孟姣點點頭，晁衡命王方將她妥善安置，並一再告誡，務必保護她的安危。

待二人走後，晁衡找來田耘與黃荀，將方才之事，告之二人。黃荀恨恨道：”那巫師分明就是裝腔作勢，大巧若拙之人。他與大長老一唱一和，分明是有意而為之，末將敢斷定，孟頭領之死，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晁衡若有所思道：”你二人，帶些人馬，守在邛寨的各條出路，密切注意來往可疑之人。“黃荀問道：”將軍的意思，那巫師近日，還會有所行動？”晁衡點頭道：“我懷疑之人與劉禮有牽連，如今劉禮雖不知去向，但二人肯定會有聯絡。我要將二人一網打盡。”二人領命而去。

晁衡想起，劉禮在蜀都有一處營生玉亭樓。說不定前去打探一番，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打定主意後，晁衡與劉琦打了個招呼，隻身匹馬往蜀都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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