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成人之美

劉琦和公孫施坐在榻旁，開導嬬然，三人雖有說有笑，但可以看出皆興味索然。晁衡興致沖沖地來到後堂，公孫施道：”公子為何去得這些時日？“晁衡眉開眼笑道：”神醫進山採藥，日暮方歸，故而等得久些。“

公孫施向外張望，見未有人跟隨晁衡一道前來，疑惑道：”為何只見公子一人，卻不見神醫？“晁衡道：”神醫讓我先回來，他隨後就到。我見他眉宇間，甚是沉著，想來定有幾分把握。“又對嬬然說道：”嬬兒，你不必擔心，等你傷愈，我便不再過問世事，帶你們前去灊山，遨遊山水之間，過著讓神仙亦嫉妒的日子。“嬬然笑道：”我倒是想能與相公有此眷戀，只是我知相公心不在此，我也不強求，只是希望能每日伴隨相公左右，便心滿意足。“

晁衡點點頭，對公孫施道：”施兒，你與相如兄遠道而來，本想設宴款待，看來今日無法成行，不如改日如何？“公孫施道：”嬬兒都此番模樣，即便是鳳髓龍肝，也無心再用。“又詫異道：”公子不說我倒忘了，怎得不見司馬相如，他人呢？“晁衡也覺得驚奇，說道：”晌午之時，他言出去走走，至今未歸，不會出了何意外吧？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公孫施勸道：”公子莫慌，話說神醫就要到了，你若不在，豈不顯得怠慢了，還是我去找吧！“晁衡點頭道：也好！只是你人生地不熟，不如我請會池將軍，陪同你一起尋找。”

公孫施翻了個白眼道：“如此小城，公子還怕我丟失不成？”說罷，決然而去。

司馬相如出了縣衙，在街上閒逛，到得城西，已是飢腸轆轆，見得不遠處，一面豔麗的酒旗飄揚，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快步上前，酒肆大廳中此時已是座無虛席。司馬相如朗聲道：“店家，可還有空餘之席？”掌櫃抬頭，笑道：“客官，可是用膳？廳中已無正席，若是客官不嫌棄，後堂拐角還有一空席。”

司馬相如擺手道：“不妨，又何必計較這些，在哪不是一飽？”掌櫃嬌笑道：“客官既然如此不拘俗禮，請隨奴家來。”到得後堂，此處冷冷清清，與其說是後堂，還不如說是過道。原本大廳中的席位就已不堪入目，掌櫃所言的空席就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五尺來長，二尺來寬的案几，如同已有千年，蟲眼隨處可見，案几本是四方的角，已被磨圓，鋪席是用稻草編織，年長日久，足有銅錢厚的汙漬，讓人觸目驚心。

司馬相如也是很無奈，問道：“掌櫃生意如此紅火，為何還使用如此破舊之物。”掌櫃不好意思道：”客官有所不知，小店生意看似紅火，但奴家有十餘口靠此度日，實無閒錢。不瞞客官，此處乃店中雜役用膳之處。若是客官嫌棄，只有待廳中客散。“

司馬相如笑道：”掌櫃無須多心，在下也只是隨口一說，出門在外，哪顧得上許多講究。只管上酒菜便是。“掌櫃喜出望外道：”哎！客官稍等。“

未幾，掌櫃親自將酒菜奉上，為司馬相如挹上一杯酒，站在一旁道：”客官如此面生，看來不是本地人氏吧？“司馬相如笑道：”何以見得？“

掌櫃道：”奴家在此處開店已七年，見得來往之客何止上千，像客官如此大度之人，亦是少見。“司馬相如哈哈笑道：”掌櫃好眼力，在下乃是尋友而來。“掌櫃問道：”難道客官的朋友不在？“司馬相如搖頭道：”非也！朋友與紅顏敘舊，故而不便打擾。“掌櫃掩口笑道：”想不到客官還有君子成人之美的品行。不知客官朋友是何人？“

司馬相如飲了口酒，笑道：“他乃是此地縣令大人。”掌櫃若有所思道：“是他？”司馬相如問道：“難道掌櫃與他熟絡？”掌櫃搖頭道：“熟絡說不上，奴家曾幫他送過一回酒。”

司馬相如道：“原來如此。不過他也是豪爽之人，在下雖被他痴長几歲，但對他也是佩服得緊。”掌櫃強笑地點點頭，心中卻怨恨道：聽聞他有二位美貌嬌妻，今日卻又來了紅顏，如此風流之人，為何對奴家總是躲躲閃閃，一點也不豪爽，太可惡了！司馬相如見掌櫃一言不發，問道：”掌櫃有何心事？“掌櫃回過神，幫司馬相如挹滿一杯酒，笑著故意試探道：”奴家能有何心事？只是在想，能與縣令大人如此有才具之人，紅顏相稱，想來必定有過人之處。“

司馬相如讚許道：”掌櫃果真見識不凡。她相貎綽約，窈窕身姿，一顰一笑皆讓人過目難忘，在下想即便是西施也不過如此。”掌櫃疑惑道：“哦？竟有如此之人，奴家倒想見識一番。”司馬相如搖搖頭，笑而不語，掌櫃問道：“客官可知她的大名？”

司馬相如無心道：“在下只知她叫施兒！”掌櫃大驚，眉頭緊鎖，心中恨恨道：“這個公孫施早已商定好的事，卻為何冒然前來，莫非是來挑釁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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