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慾壑難填

晁衡故意道：”昨晚在下被強人所襲，險些命喪黃泉，幸得高人相救，才得以保全。“掌櫃輕掩嬌口，驚恐萬狀，半晌方才喃喃訥訥道：”太可怕了。“又恍然道：”原來公子誤認為高人即是奴家。“蹙眉苦臉道：”奴家即使有心，卻也無力。“

晁衡佯裝嘆息道：”既然不是掌櫃相救，那就算了。原本在下還想今晚赴約，看來還要繼續尋找救命之人。唉！可是茫茫人海，如何才能找到呢？“掌櫃一笑百媚嘆道：”唉！公子，奴家也是愛莫能助。“晁衡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辭了。“說著搖搖頭，裝作怊怊惕惕的模樣，轉身離去。

掌櫃憐惜不已，幾度想要叫回晁衡，但還是緊咬朱唇榴齒忍住不發。

晁衡往縣衙而來，忽聽城外嘶叫聲，吶喊聲起，緊接著關閉城門，街上行人皆心慌失措地往家跑，臨街店鋪聞聲而閉。晁衡攔住一老嫗問道：”老婆婆，出了何事？“老嫗只是倉促地回了句：”邛人攻城。“說罷，頭也不回地跑開。

晁衡大驚，顧不得多想，趕緊向城門跑去，上了城樓，會池滿臉焦慮，見了晁衡迎上前道：”末將正要派人請將軍前來。“晁衡向城下望去，只見邛人盡著縞素，四下裡追趕尚未入城之人。晁衡怒道：”為何不等百姓進城，就關閉城門？“會池道：”方才勢態已是迫在眉睫，末將怕尚未等百姓入城，邛人就已至，因此才下令關閉城門。“

晁衡怒罵道：”你為何如此唐突？“亦不多言，拔出劍，大喊道：”是男兒的皆與本官，開門救百姓，迎敵！“會池大驚失色叫道：”將軍，城中兵力無幾，不足以與邛人硬拼。將軍應從長計較。“晁衡不為所動，會池咬牙道：”此事因末將而起，理應末將帶兵前往。“

晁衡堅決不允，會池哀求道：“將軍，身經百戰，城中百姓亦要靠將軍周全，若是將軍有失，恐城中百姓難保。還望將軍成全。”晁衡道：“不可，本官前去便可。”會池大吼道：“將軍，為何如此拘泥？”令軍士將晁衡看押，誠懇道：“事不宜遲，請恕末將無狀。”說著帶著百十名軍士匆匆下樓。

晁衡高叫道：”將軍勿要強拼，危急之時，退入城中，本官在甕城設伏以保全將軍。“會池感激地看了晁衡一眼，命人開啟城門，決然而出。

晁衡安排一番後，棄劍取弓，瞄準追趕百姓的邛人兵士憤然射出一箭，那兵士應聲而倒。晁衡又連發數箭，箭無虛發，驚得邛人兵士連連後退，再也顧不得百姓。

會池出城後，四下收得百姓，未來得及退卻，邛人大軍在孟樵的帶領下，已進逼城門。只見孟樵全身披掛，威風八面，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淡淡悲傷。邛人兵士刀兵齊整，早已不是那老弱之師。會池處變不驚，怒指孟樵責問道：”孟頭領何故出爾反爾，屢屢興起刀兵，難道不怕龍顏震怒，滅你邛人滿族？”

孟樵輕蔑道：“此城乃是上蒼賜予邛人之所，亦是邛人祖源之地，被漢家霸佔已久，本頭領興兵奪回乃是順從天意，亦是百萬邛人的意願。“

會池怒罵道：”朝廷待你等不薄，而你等卻慾壑難填，恰似一條喂不飽的瘋犬。“孟樵爆跳如雷道：”你一卑微末流之人，膽敢冒犯本頭領的虎威。本頭領今日定拿你祭旗。“

此時城外百姓，早已乘二人對話的空隙，逃入城內，已無後顧之憂的會池，帶領軍士往城中退卻。孟樵豈能遂其心願，揮軍掩殺。

會池方才退入甕城，邛人先鋒五百餘人已尾隨而至。待邛人先鋒盡數進入甕城，晁衡命軍士收起吊橋，關閉城門，城樓上擂石、滾木俱下。邛人躲避不及，哭爹喊娘死傷一片。會池帶兵折回，大肆屠戮，將這五百兵馬殺得片甲不留。

城外的孟樵盛怒，命軍攻城，待攻城邛人到得護城河岸，一陣箭矢，如飛蝗般直撲而來，邛人紛紛後退，孟樵怒斬數人，抬看望去，見晁衡神情自若地在指揮軍士，不禁高聲大罵道：”王吉小兒，你拘禁我兒，致其喪命。殺子之仇，即便將你碎屍萬段，亦難解本頭領之恨。“

晁衡睥睨著孟樵，哈哈大笑道：”孟頭領，可謂是黑白顛倒，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頭領豈不聞虎毒亦不食子，今頭領失手打死親子，欲將罪名強加本官頭上，真是令人發笑。“

孟樵道：”若不是你遲遲不放，又何生出此事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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