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前倨後恭

次日，天空放晴，晁衡囑託穀雨一番，辭別眾人，騎上白驥往長安城中而來。經直城門穿過直城街，到得安門大街，從長樂宮旁向北，到得夕陰街的梁王府。整座梁王府，雖不及睢陽的梁王宮，但是在整個長安城中，除了二宮，再也找不到能與之相媲美的府第。梁王府緊靠長樂宮，站在長樂宮大殿，側面的高榭上，可以俯瞰整座梁王府。

當梁王聽聞晁衡拜見時，梁王笑臉相迎，惺惺作態，猶如長時間未見般。梁王笑咪咪地說道：“昨日將軍不辭而別，寡人知將軍是去了城西。”又裝模作樣地嘆道：“寡人本欲親自去，祭奠師傅，但卻被俗事纏身，待寡人有空當會前去。”

晁衡作揖道：”大王有此番心意，臣已知足，大王繁忙就不必前去了。“梁王頷首道：”也罷！“話鋒一轉道：”今晚皇帝將在大殿舉行，慶功宴席，點名要寡人帶將軍一同前往。將軍準備一下，晚上同寡人一同赴宴。“晁衡回道：”臣榮幸之至。“梁王點點頭，晁衡與其貌合神離，亦無話多說，起身便告辭。梁王見晁衡走後，嘆道：”是把寶刃，可惜啊！可惜！“

晁衡出了梁王府，到得清明門大街，來到久別的晁府。晁衡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家，只見大門緊閉，晁府的匾額，已換成仲孫府。看來朝廷已將此處，另賞與其他官員。晁衡呆呆地站在門前，只見府馬開啟，一中年男子從裡面走出來，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見到陌生人站立門前，心中頓時警覺，收斂笑容，沉聲問道：”你是何人？“晁衡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而走。此人彷彿受到天大的侮辱，不依不休，大聲道：”你與我站住。“

晁衡停住腳步，轉身冷冷道：”你有何事？“中年男子，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嗤笑道：”你偷偷摸摸地站在我家大門前窺視，是何居心？我問你話，你若不是心虛，你跑什麼？“晁衡不想招惹是非，淡淡道：”我只是路過，何罪之有？“

中年男子斥道：”呔！你以為我眼瞎，明明是你心懷叵測，還敢詭辯。走與我去見內史。“說著上前想要拉晁衡，這時巡街的軍士，見二人起爭執，上前問詢。中年男子一口咬定，晁衡窺視其府，定有何陰謀，說不定是大奸大惡之人。

巡街兵士中有一人認得晁衡，便悄聲將晁衡來歷說明，中年男子大驚，一臉諂媚地向晁衡說道：”怪小人有眼無珠，不識晁將軍。將軍若是想看，小人領將軍一覽。“晁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撥腿就走。

中年男子長吁一口氣，隨手打發了巡街的兵士，看著晁衡的背影，小聲罵道：”罪臣之子，還神奇什麼。若不是看在梁王面，本官才懶得理你。“說完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搖頭晃腦地朝府中走去。

晁衡本就心情不佳，又遇中年男子前倨後恭地醜陋表演，更是心煩意亂，此時離晚宴尚早，隨便找了間酒肆走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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