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伏兵之計好使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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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行進不止一日,到得青州城下,那何儀見援軍到來,分兵來拒。老套路,驅民為前,精銳壓其後,三面圍定,猛攻援軍,但有敢向後者,刀斧手伺候,眾人無不向前。這部黃巾賊不同於程遠志那等烏合之眾,乃是多次血戰後存留的精銳,都是見過血的。
人只要開了殺性,拋卻恐懼,再殺就不慌了,歷次大戰後存活下來的,都是悍勇之輩,並不懼戰。官軍承平日久,兵員不整,甲冑不齊,戰力並不高,除了幾處邊軍,都是一群戰五渣!比流民強不到哪去,將軍怯戰,士卒無勇,倒是讓這新起事的黃巾賊殺出了膽氣。
一聲令下,賊軍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劉備兵少,一時竟被賊軍衝亂陣型,無奈只得且戰且退,只退往城外三十里山林之中。何儀見戰退了援軍,自收兵回營不再追趕。
張虎倒是記得書中曾言,馳援青州時,開始是吃了敗仗的,無奈不敢說破。只因太過詭異,且不說從小到大最遠的活動範圍也不過縣城周邊鄉鎮,又沒有讀過書,自黃巾造反,跟隨劉備起兵以來,也未出過涿郡,如何知道的這部青州黃巾悍勇?
不過這貨倒是長著心眼,心道反正這哥仨命硬,不會折在這裡,自己看好自己小命就成。大軍行進之中,隨時保持警惕,多次主動請纓四下探哨,一路無事。到得青州城下,眼見這夥賊兵生的悍勇,早早聚攏士卒,不曾吃虧。待劉備下令撤軍,早就做好準備的張虎,退的相當麻溜,這就體現出來平日裡練長跑的好處。
劉備收攏敗軍,檢點士卒,只這一陣,折了五六百人馬。召集眾將商議道:“賊軍甚眾,我軍新敗,軍無戰心,不可力敵。”
張飛急道:“賊兵欺我軍兵寡,三面圍攻,著實可惱!”
關羽言道:“大哥可有破敵之策?”
劉備道:“我觀此處山多林密,正可用伏兵之計。雲長且看,此地左右兩旁皆有山林,你與翼德各引一千人馬,分別伏兵於左右山林,我與鄒校尉率餘下士卒前去挑戰,佯做不敵,引賊軍前來,待賊軍近前,你二人一起率軍殺出,截斷賊軍後路,三路夾攻,敵軍必敗!”
關羽急忙道:“豈可讓兄長涉險!兄長與三弟在此設伏,我自引軍前去挑戰,若那何儀敢來,必取他首級獻於兄長!”
張飛聞言,亦要爭著前去,劉備言道:“我為主將,豈可避戰!二位賢弟且寬心,為兄前去,必然無事。”說完,分撥士卒,和鄒靖一同引軍前去。
張虎被劉備點了將,隨他一同前去誘敵,張虎望了望鄒靖的背影,心中奇怪,這貨自從上次破程遠志起,每次都跟透明人似的。你丫的好歹是涿郡城的正經校尉好不好,這五千郡兵可是掌在你手裡的,大軍出征,你這個正經的校尉不為主將,讓一個白身義軍頭子呼來喚去的,劉備哪有資格在你面前調兵遣將啊?怪哉!莫非是個草包?然交戰時也未見他怯戰啊!
不提心中疑惑,領著自己手下二十餘人緊隨劉備而去,劉備上前一句:“反國逆賊,何不速降!”張虎嘴角抽抽,老大,咱換個詞行不?上次這麼喊,那程遠志和鄧茂也未見滾鞍下馬,納頭就拜啊。劉老大終究是書讀的不多,罵陣水平不行啊,看看諸葛軍師,人家罵陣水平就很高,不提舌戰群儒什麼的,人家可是能秒敵將的!再不濟人張三爺,不罵,吼一嗓子也成,也是能秒人的。
好在對面何儀也不是啥冷靜的人,啥反賊?俺乃是天公將軍麾下渠帥!日後打進洛陽城,天公將軍坐了龍椅,俺也是開國元勳,封侯拜將!正經的有前途職業,憑啥讓俺投降,小的們,給我宰了那個嘴欠的!賊軍一發鼓譟就衝了過來,張虎無語的抹抹額,大家好好的說兩句,鬥個將,走個馬什麼的多好,就這麼一股腦的衝上來,多不雅。
稍一接陣,劉備撥馬轉身領著眾人便撤,張虎緊跟劉備身後,這貨嘴裡還喊道:“主公先走,末將斷後!”摘下背後的獵弓,不時駐馬往回射一箭,也不管中不中,邊打邊撤,好在賊兵也只是憑著血氣,沒什麼章法,倒是沒有假敗成真敗!詐敗這種操作是很講技巧的,得演的像,操作得細緻,不然,要麼讓人給咬住追殺成真敗,要麼對面不上當,白忙活。
一路退過山嶺,只聽兩邊山林之中一陣鼓譟,兩隻伏兵盡出,三路夾攻,賊軍慌亂敗退,沿路追殺到青州城下黃巾大營,大營被敗軍衝亂,立不住陣腳,無奈只能跟著逃。青州太守龔景倒也有些血氣,領著守城兵卒開門殺了出來,兩下衝殺,賊軍敗的更快。
一場大戰,斬首無數,多數為賊軍自亂,互相踐踏所致,張虎跟在劉備身邊,也沒撈上幾個人頭,盡跟著跑路了,可惜潰兵太多,讓那何儀走脫了,少了一件大功。
劉備四人被龔景請進城赴宴,張虎等人在外收拾戰場,帶著青州城的民夫清理賊軍屍體,免得生了疫病。黃巾太窮,各地州府武備鬆弛,也沒多少武器甲冑,兩場大戰下來,張虎也沒能從哪個屍體上扒件鎧甲下來,撿到的刀還不如自己手上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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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戰,實際上被砍死的並不多,多是一方洩了士氣,心中懼怕,自行潰散的,前軍怕死往後逃,帶起連鎖反應,衝撞的想廝殺的人也立不住,只能跟著一起跑,推推攘攘,互相踐踏,一旦倒地,就有無數雙臭腳丫子糊臉上,爬都爬不起來,活活被踩死,勝的一方只管鼓譟驅趕,銜尾追殺就是了,啥時候主將覺得大家都跑不動,沒必要追了,再追怕被反殺的時候就鳴金停下。雙方都沒騎兵這種高階兵種,玩不出啥高階兵法,弓兵都沒幾個,純步兵互相捅刀子。
收攏軍卒,清點折損,把繳獲的物資堆在一邊,怎麼分贓是上面老大們的事,這個不需要操心。其實也沒多少好東西,不過是些豁了口的刀,鏽了尖的槍,都不是啥高階裝備,餘下不過是些錢糧。
就著城外原來的黃巾大營,重新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安排值守兵卒,喊過大牛和愣子,吩咐他二人各領十名斥候出營探查,嚴防賊軍殺個回馬槍,自己則領著一隊軍士巡視營寨。不得不說,前世雖然沒讀過兵書戰策,但也是點娘上閱遍的老鳥,受過各種影視劇洗腦。雖然識不得天時,看不懂雨雪霧風,查不得斗轉星移,也不通山川水勢,九宮八卦,但是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些,再者從軍也有幾個月了,結合前世的知識,做起這些日常的安排還是遊刃有餘,和同鄉中出來的這些義勇比起來,算的上是天賦異稟。
其實也就是怕死,看多了書上寫的那些,莫名其妙讓人給宰了的冤死鬼,張虎穿越後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懈怠。深通“苟全性命於亂世”的真理,知道“苟”並不意味這“躲”,一味躲著是不行,這世道躲是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那就自己搏那一線生機,若是確實技不如人,被那些大神碾壓了,也就罷了,若是因為細節問題,小溝岔裡翻了船了就丟人了。
兩場大戰證明伏兵這個套路對付黃巾賊這種沒文化的,還是很好使的,不說這些土鱉,就是那人稱江東猛虎的孫堅,日後不也讓黃祖這等打醬油的給陰了。所以啊,陰多了別人,自己也得長點心,日後沙場上且莫讓人依葫蘆畫瓢給下套了。窮寇莫追,精闢!四個字道盡了兵法至理。
廣宗城外漢軍大營中,盧植端坐在帥帳內,夜已深了,四周傳來巡營士卒刁斗聲音,盧植卻未安歇,就著燈火檢視地圖,苦思破賊之策。這張角實在奸滑,分派了一堆徒子徒孫出去,大小任命個渠帥,少則幾百,多則上千,四處招募山賊土匪,裹挾鄉民圍攻縣城,自己卻屯了十幾萬大軍,龜縮在廣宗城內,只是死守,既不出戰,也不突圍,好生氣惱!賊兵擁兵十幾萬,自己卻只有五萬大軍,除了出洛陽時帶的五千北軍將士,其餘不過沿途徵調的郡兵鄉勇。
北軍五校久鎮京師,繁華迷眼,不堪大用,且其內多為世家功勳子弟,坐而清談個個是好手,能征慣戰絕對不是說他們的,人人到俱是甲冑齊全,駿馬雕弓,可是這攻城的活,真心不敢讓他們幹,多死幾個,怕不是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況且,自古攻城者,十而圍之,五而攻之,一句話,兵不夠,能打的更不多,愁啊!
更無力分兵出去圍剿那些四處流竄的匪寇,眼看幽冀二州局勢糜爛,心如油煎,那些世家大族家中遭了賊禍的,天天在朝廷裡罵老夫,給老夫上眼藥,真當老夫不知道啊!我也很無奈啊,就我這點人,圍困賊首尚且是老夫指揮排程的周全,靠著深溝高壘硬生生的把賊首堵在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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