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月亮和星星全部散了, 只留下一片漆黑的天幕籠罩大地。

深夜的城市殘存著零星的光,大部分人都已經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而某處小區的18樓卻註定進入不了平靜的夜。

牆角處正在面向牆而站的公狐貍正低著頭揪著自己的衣角, 身後大床上的男人正拿著手機散發著蓬勃黑氣。

對方每擱三秒便冷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看到哪裡了, 突然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很聰明啊狐教授,受了情傷都知道要到網上去發帖了。”

牆角低垂著腦袋的公狐貍受到誇獎,立即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膛, 他可是狐族最漂亮最白的狐貍精, 當然聰明瞭。

景池繼續看著手機上的字,上面滿螢幕的“渣男”、“人渣”已經快讓他的笑容凝上冰晶, “呵, 狐教授可真可憐啊,遇到這麼個男人中的敗類。”

牆角男主的耳朵被他笑的顫抖了兩下,嚇得趕忙耷拉下去,然後盯著自己的腳尖繼續面壁思過。

可他明明這麼傷心了,為什麼還要被罰站嗚嗚嗚。

那個人都不愛他, 還要罰他站,好討厭, 還要讓他面壁思過。

就因為他把他們兩個的事情發到網上去了嗎, 他該藏得更隱蔽一點的,竟然不小心讓對方給逮到,大意了!

景池劃到某處, 看著上面的某個層主的發言,這才知道了那隻狐貍精的症結所在,難怪又是讓他去做飯,又是說他不愛他,給他貼渣男的標簽。

靠。

男人默默翻了個白眼,瞪著牆角那個正在面壁的家夥,對方的細腰和翹臀都暴露在眼中,長手長腳賊他媽好看,就那麼站著都是一道風景。

但是作為一個元氣都快被吸光的人,景池表示現在對他一點興趣和想法都不敢有,他將手機扔在床上,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了半晌。

然後煩氣的瞥著那個人,不緊不慢道:“狐教授,你知道什麼叫發作期,什麼叫姨媽期嗎?”

那隻狐貍大抵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了,脊背的蝴蝶骨緊張地一點點顯露出來,忐忑地動了動腳趾,將腿上流暢的肌肉和筋骨線條拉扯出來。

這才委屈地回答:“……我知道。”

呵。

知道?

他知道景池都能把這張床吃了。

床上的男人又是冷笑一聲,看著那邊的人影,“來,說說看。”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

他就要看看這個家夥嘴裡的知道和真正答案差的有多離譜。

那邊的公狐貍還委屈著,撇著嘴梗著脖子感受著心裡的酸澀難過,“發作期是因為我沒有修煉好,成精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來的病根。”

“至於姨媽期,”他頓了頓,想了想那個帖子裡的話,抽抽搭搭道:“姨媽期就、就是人類特有的東西……和我一樣。”

“人類特有的東西?”景池嗤笑一聲,問他:“那你說我這個人類怎麼沒有?”

狐清被他問住了,怎麼會知道他為什麼沒有,一邊抽抽搭搭一邊苦思冥想,憋了半天才想起來:“……女孩子特有的,你這種gay怎麼會有。”

嘿,可真了不起,連gay都知道了。

景池瞧著那個gay裡gay氣的狐貍,“我們這種沒有姨媽期的gay,的確是該被你這種擁有姨媽期的gay瞧不起。”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操,什麼瘠薄玩意,有姨媽的gay,真他媽風.騷。

惹不起。

努力壓下笑意,景池沖那個智障玩意兒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