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走廊中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醫生和護士匆忙的腳步不停,等蘇陽拿著病歷單回到病房的時候,景池的腿已經被包成大象腿了。

男人頂著十斤重的石膏躺在坐在床上,藍白條紋的病服隨意掛在他身上,被對方的寬肩窄臀一襯,竟有種高階大牌的視覺沖擊。

男孩拎著手裡的東西走過去,把病歷單放到抽屜中,伸手摸了一個蘋果就開始低著頭削。

景池彷彿沒看到他,依舊慵懶坐著床上看書,閑適從容。

須臾,紙張輕輕掀動,騷.癢著少年的耳朵。

蘇陽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塊,盛在盤子裡插上牙簽,有些無措地站起來,雙手捧著盤子遞過去,囁嚅:“臨先生,你先別生氣了,吃點蘋果吧……”

男人翻過一頁,繼續半闔著眼睛看書,沒理他。

少年抿了抿唇,沖他深深鞠了一躬,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保證這幾天一定會寸步不離地照顧你,直到你出院為止。”

這句充滿威脅的話語終於成功引起了景池的注意。

他翻書的手一滯,有種自己會英年早逝的預感。

腿上糊著石膏的男人心有餘悸地合上書,瞅向一旁小心翼翼的家夥,質問:“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沒教你‘開車時不能將頭和手伸出窗外’嗎?”

少年眼睛慚愧地滑向一旁,雙手不自覺抓緊了蘋果盤:“教了。”

“教了為什麼還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我、我……”蘇陽被他訓的臉色通紅,不自在地咬了咬下唇:“我當時就想快點去和你打個招呼,沒想到太激動了,就……對不起。”

天啊。

打招呼。

這令人窒息的操作。

景池心想,或許當初在他知道自己穿到臨嚴這個渣渣身上時就該選擇死亡,而不是拖到現在。

這大概就是上天對他猶豫不決的懲罰吧。

景池現在只有一點想不通,臨嚴和蘇陽相處那麼久都沒被傻逼男主怎麼樣,為什麼他才來幾天,卻被對方折磨的慘的一比呢。

八字不合麼?

蘇陽見藍白條紋的男人不說話,眼睛悄悄瞥了對方一眼,在看到對方那張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嚴肅面龐時,雙腿不爭氣的一軟,臉更紅了幾分。

他顫著聲音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臨先生就會變笨……”

少年撓撓頭,一副委屈模樣,辯解:“明明我平時還挺聰明可愛的。”

聰明可愛?!

“……”景池挑了挑眉、無話可說,他真的跟不上男主的腦迴路,不懂為什麼對方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情自誇。

藍白條紋的男人放棄對話,重新拿起書,低頭看了起來。

“臨先生,你吃點蘋果吧?”

“……”

“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意識到錯了……”

“……”

“……臨先生?”

“閉嘴,面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