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前幾個月,單舒星每週都會給連憶打幾次電話。

後面可能是太忙了,頻率就變成了一週一次,甚至一個月一次。

連憶沒有去大學,也辭去了高中的學習。

寒冬臘月。

銀裝素裹。

外面的長青樹此時結了冰,摘下來儼然是樹葉的形狀,好看極了。

連憶哈氣到手上,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

那個做糕點的老婆婆搬去往南一點都地方過冬了。

明青、關雲時約她去看許岑溪。

連憶心思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去見她了,也就答應了。

坐在玻璃對面的許岑溪要顯得憔悴了很多。

沒有了往日了青春與活力。

“小妍,岑溪想和你說說話。”關雲時握著電話的手微微輕顫,他轉過去對著連憶說。

隔著玻璃,連憶能看到許岑溪淚光在眼裡打轉。

“吃過午飯了嗎?”她依舊是笑眯眯的,彷彿那些日子只是黃粱一夢。

許岑溪沒有想到連憶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小妍,對不起。”

她自問除了家人以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連憶了。

她糾結過,也彷徨過,可她真的沒有勇氣站出來。

最後那一刻,她真的想過,生命就這樣結束該多好。

連憶笑了笑,“沒關係。”

這一刻,許岑溪似乎心裡憋著的一切都釋然了,忍不住趴著哭了起來。

這一刻,她既開心又委屈,又藏著愧疚和不安。

連憶只是透過玻璃,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

“誒誒,時間到了。”

看管室的人出來趕人了。

連憶最後看了她一眼。

“再見”兩個字穿過玻璃,輕飄飄的砸在許岑溪的耳朵裡。

她有一瞬間的愣住。

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

對面的人就已經放下電話,朝外面走去了。

看管室的人拽著她回去。

就像失了魂的玩偶被人撿了回去。

鵝毛般的小雪灑落在連憶的額間。

她撐起傘。

慢悠悠的往回走。

“小少爺,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