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時候也後悔。”鞏杉說道。

“後悔什麼?”江夏問道。

“後悔沒生個孩子玩。”鞏杉看著江夏笑道。

江夏翻個白眼。

鞏杉笑道:“開玩笑的,不過,確實有些後悔,當初你問過我,是我沒同意。現在想想,真該生個孩子的。”

“以現在的醫學技術,也差不多。”江夏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米國凍了……”

“然後呢?找代孕?”鞏杉問,“算了吧,有晨曦、羅夫、阿黛爾三個夠了,我也一手帶起來的,除了沒有十月懷胎生他們,跟自己孩子沒什麼區別。”

“也對。”江夏點頭同意。

鞏杉道:“說實話,江夏,你寫一代宗師的劇本,是不是專門給我寫的?”

“有一定因素。”江夏說道。

“這兩天拍的這段戲,重複了十幾遍了,同樣的臺詞也說了十幾遍,真是有點微微心疼呢。”鞏杉頗有感嘆的說道。

江夏正要說什麼,那邊有人喊道:“江導,開機了。”

“來了。”江夏應了一生。

鞏杉站起來,跟江夏一起走過去。

兩人拍了好幾天的戲,是宮二與葉問見最後一面時的對話,也是江夏曾經重複看了許多遍的一幕戲,章子怡與梁朝偉貢獻了妙到毫巔的演技,如今他要跟鞏杉重演一遍。

葉問:“聽得懂這戲嗎?”

宮二:“像是在佛山聽過,叫什麼夢?”

葉問:“風流夢。”

宮二:“風流本就是個夢。”

簡單的兩句對話,光是今天,就已經重拍了三遍,鞏杉一直找不到感覺,拿捏不到宮二的情緒。

為了營造氣氛,一旦有一點不好,江夏就重新要重拍。

這一遍,演的倒是很不錯。

宮二:“有人說,絲不如竹,竹不如肉,唱的,遠比說的好聽。”

葉問:“宮先生學過戲呀?”

宮二:“皮毛而已。”

這一段對話說完,宮二轉身走開,葉問連忙跟上。

鏡頭完畢。

江夏回到監視器前看重放,看了四個攝像機展現出來的畫面,在腦海重組了一下剪輯的畫面,又重新看了幾個細節,才點頭確定透過。

鏡頭透過,別說是鞏杉,就連江夏自己都有點松氣,不過他卻沒能放鬆多久,因為還有下一個鏡頭等著他。

小木桌旁,宮二優雅的坐在椅子上。

另外一邊,葉問也大方坐下,兩人對坐。

只是宮二卻沒看向葉問,而是轉向了朝外,留給了葉問一張側顏。

宮二:“當年,要真擰著性子把戲學下去,我定會是臺上的角兒,千回百轉,一悲一喜,唱膩了《楊門女將》就換《遊園驚夢》唱唱,那時候,你在臺下,我唱你看,想想那樣的相遇,也怪有意思的。”

葉問:“我怕到時候一票難求啊。”

宮二:“您真捧場。您看戲,我送票。”

說到這裡,宮二頭轉過來,眉眼一臺,看向葉問,目光柔情似水,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