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沒守衛,太好了。易天朗一遛小跑,找到一條路,順著山勢往下跑去。

跑著跑著,身後樹影重重,總覺得好像有些聲音。易天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沒發現什麼,不象是有人追趕。易天朗一甩頭,不管了,先跑再說。

“王爺,王爺!”壓低的喊聲這麼熟悉。

易天朗回頭一看,幾個黑影由遠及近,高矮胖瘦錯落有致,不是他的發小們還能有誰?

“王爺,你不是打算扔下我們自己溜吧。”劉季陽的小眼睛在星光下顯得賊亮,仿若夜行的動物。

“哪能呢,本王是那麼沒義氣的人嗎?”易天朗理直氣壯地睜眼說瞎話,一點都沒臉紅。

“是!”發小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切!既然覺得我沒義氣,還跟著我幹嘛!”易天朗扭頭要走。

劉季陽燦然一笑道,“我們有義氣呀,哪能讓王爺一個人孤獨地前進呢,對不對?”

“當然,當然,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哥們,我們有義務讓王爺時刻都有安全感。”董鐵臉長得黑,說多惡心的話都看不出紅來。

易天朗審視了一眼發小們:“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

董鐵道:“宴會結束,總也不見王爺回來,我們這不正漫山遍野地找呢嗎,誰知道跟王爺這麼心有靈犀,竟然碰到了。”

張三早把易天朗打量了個遍,沒發現易王爺身上有啥值錢的東西,“王爺,你一個人在這幹啥呢?月下漫步嗎?珍寶呢?是不是得了好東西,自己趁著天黑藏起來了?”

“珍寶啊,睡覺呢。”易天朗提起珍寶就頭疼。

“你沒帶出來啊?是不是挺大的?”董鐵問。

易天朗鄙視地看了董鐵兩眼,“我帶他?躲還躲不過來呢。閑話少說,咱們還是趕快回船上吧。”

“現在回?天還黑著呢。”張三不能理解。

劉季陽一直惦記著他男神,“王爺,那王子呢?”

“回頭再告訴你們,還是先走吧。”易天朗聽見王子兩字就有點心驚肉跳,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眾人一邊下山,易天朗一邊把發生的事講給發小們聽,劉季陽聽完,幽怨地看著易天朗感嘆道:“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董鐵聽了異常興奮,“臥槽,耽】美誒,男男生子神馬的,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張□□應一如既往地慢半拍,問董鐵:“什麼美?咋回事?求解釋。”

董鐵撓撓頭,“這說來可就話長了,科學解釋就不跟你們說了,說說我個人的理解吧,耽】美呢,就是單一品種談的戀愛,是比較美麗的,為什麼呢?你說我要能瞅你順眼,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多驚心動魄的感情啊。”

張三看看董鐵,“你還是自己單著吧,我要能看上你,我得多瞎啊!”又看看易天朗,“王爺,你還真趕時髦,每時每刻都走在時代的前端,不愧是大粥國的第一閑散王爺,做的事就是石破天驚,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易天朗正頭疼呢,哪裡有心情對付他們,難得的,沒有吱聲,嘆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王爺,我們就這麼偷偷溜了,不跟羽霧王打個招呼,這樣好嗎?”劉季陽畢竟皇親國戚,思想境界還是滿高的,想得也周全些。

張三手指在鼻子下一抹,“還有你吃的那個果子,要真象王子說的那樣,你離了羽霧島豈不是就要死了?不如我們回去,找羽霧王求求情,把解藥拿到手,再回船上不遲。否則你要真死了,我們京城四大玩褲豈不缺了一個,另外,還得年年給你上香,這損失太大了,要不,王爺你先把香錢給我們好了。”張三算是替易王爺著想了一回,順帶著還要了點本錢。

易天朗很想現在自己手裡有根棍子,好能敲他一下,“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本王福大命大,豈能說死就死?不回去了,要再看到王子我怎麼說?說也沒用,他又不聽。咱們馬上坐船回國,讓父皇把全國的大夫都找來,我偏就不信解不了這個毒!再說中沒中毒還兩說呢。”易天朗不知怎麼面對王子,只想逃之夭夭。

他們找到自己大船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船長發現了他們,放下扶梯,同時告訴易天朗,船已經修好,隨時可以起航。

易天朗回頭望了望雲霧繚繞的美麗島嶼,一時不知道心裡是啥滋味,居然沒有出逃成功的喜悅感,心頭那一點點緊緊澀澀的是怎麼回事?平添離愁嗎?易天朗嫌棄地撇撇嘴,啥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不過一面之緣而已。

“王爺,還走不走?”張三看他愣神的時間有點長,忍不住催促。

“走,幹嘛不走?”易天朗回過神來,瞬間滿血複活,依然是那個意氣風發、生龍活虎、鬥志昂揚的死磕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