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狸少年身法鬼魅,動作輕靈迅速,像個刺客。楚天驕仗著力量大掄圓了棒子,打出成片的aoe傷害。但說最厲害的還是景鴻,他拔出劍就像換了一個人,周身圍繞著肅殺的壓迫力,鷹一樣的眼神冷酷地注視著每一個敵人。

他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劍的效率都極高,跟前兩者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他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冷酷戰士,不說多餘的話也不做多餘的事,但揮了劍就要有一個人倒下。

原來圍在楚天驕和佛狸身邊的男人漸漸都圍在了景鴻身邊,他們意識到這個少年最難纏,連仇人佛狸都放在了一邊。

可景鴻實在太霸道了,總有人倒下,可哪一個也不是他自己。

男人們呼哧呼哧喘著氣,眼睛一動不動不放過他每一個動作,雙方僵持,直到巷子外傳來一聲嘹亮的:“衙役來了!衙役來了!”

我側耳傾聽,有很多龐雜的腳步聲,除了衙役還有軍隊的馬蹄聲,其中有人沉聲問:“狼在哪?”

“誰在那!”穿著軍裝的漢子舉著火把站在巷子口,朗聲問。

巷子裡男人們互看一眼,迅速跳上牆頭,楚天驕一把扛起我,對佛狸少年說:“你扛那個!”便狂奔起來。

“別跑!來人!”那士兵高聲疾呼,追逐過來。

巷子長得像個迷宮,不知是哪家把髒水桶擺放在門口,被楚天驕一腳踢翻,一股嗆人的屎味沾在他鞋底,他一邊跑一邊乾嘔。

跟在他身後的幾人更是致命,景鴻實在忍受不了,加快了腳步超在前面,他一到前面便大口呼氣。而佛狸少年的優勢不是力量,這造成他扛著一個人跑不快,等終於找到出口,混進夜行的人群,他扶著燈柱,拼命地吐了起來。

人們離得我們遠遠的,大概是因為我們身上太臭了,幸好這裡離客棧不遠,我捂上臉拼命往回走,丟人!

楚天驕一進客棧便有因天氣太熱開著窗的鏢師高呼,“我的娘嘞,怎麼這麼臭?”

沒睡的鏢師探出頭檢視情況,睡著的鏢師被吵醒,也睡眼朦朧地走出來,迷茫地問:“茅房炸了?”

直到他們低頭看,院中整整齊齊站著六個人,高熱終於消退的老闆娘捏著鼻子問,“你們三個做什麼去了?趕緊脫了。”

柳葉抱著新衣想靠近,剛近兩步,就扶著樹吐去了。

“這三個是什麼情況?”老闆娘憋紅了鵝蛋臉,只用嘴呼氣,接著景鴻的長劍問。

景鴻脫得倒是快,好像是迫不及待,連價值不菲的發冠都扔了好遠,只留下白色裡衣,“不知道,楚姑娘的人,與我無關。”

我剛準備悄悄地離開,老闆娘就環顧四周,問:“楚姑娘和章公子呢?”

景鴻一揮手,指著我和身邊的屎味源頭,“不擱那呢。”

二樓瘋狂響起口哨,在老闆娘的震驚目光中我彷彿聽到自己節操碎了一地的聲音。

“我說,情況所迫,你信嗎?”

老闆娘木訥地點頭,信了但也沒全信。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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