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城中整整休息了三日,第一天傍晚夕陽像姑娘的裙襬,在住宿的客棧中我提出去醫館,趙烏拿著銀針不可置信地問:“有我在去什麼醫館?”原來他是個雲遊四方、行醫救命的和尚。

“你看起來很能打架。”這是我看著銀針憋了很久才說出來的話。

“這年頭,想救人命也得先自保啊。”他說完這話深邃地盯著我,讓人感覺話中有話。

在雙方溫和的僵持中我又問了當日情況,得知公子中毒倒下後,有一路尋找老侯爺的官兵來到驛站,鏢師急忙撤離卻還是被發現,官兵一直追進樹林,趕巧樹林中真有一股埋伏的山匪,官兵先是捉拿了山匪當罪犯,又漫山遍野搜捕漏網之魚。

鏢師躲進隱蔽的山洞,那時公子已經不太好,圍觀的鏢師斷定章公子要上西天,結果被趙烏妙手回春從鬼門關撈了回來。

問完了這些實在無話可說,更何況他又說:“趴過去,該扎針了。”

趙烏扎的針比吳醫丞扎的疼多了,我特別懷疑他的妙手回春是不是就是讓公子被疼醒。

我實在不想再扎這麼多的針,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塌上的窗戶跳了出去,萬萬沒想到,窗戶邊有人,是楚天驕,他像一個賊站在窗戶後,正好逮住翻出去的我。

於是我就被他虎著一張臉拎了回去,壓著腿讓趙烏扎針,此後三天皆是如此武力鎮壓,他的背叛行為行為直接打碎了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造成公子看見他就要冷笑一聲。

比如現在,同景侯打探一天冠軍侯訊息如前兩日一樣一無所獲的楚善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他剛路過杏樹的搖椅,身著家常服的公子就嘴巴非常欠的冷笑了一聲。

笑完之後,公子翻身,眼不見心不煩,可惜,公子太小看人心的險惡程度。

一大團黑影橫空出世,攔在搖椅上方,是他站在椅子背後,彎腰俯身,八月涼風吹過半磕著的狐狸眼,我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笑什麼呢?”突然心懷叵測的狐狸狡詐起來,陰惻惻地問。

“心裡想到有趣的事,你管得著嗎?”我拉過搭在扶手上的透明紗衣蓋住臉,從樹葉漏下的幾縷陽光還是穿透過層層疊疊的白紗落在鼻尖。

蟬鳴聲聲高歌著夏季的熱,樹葉沙沙在起舞,可以躺下整個公子還寬鬆許多的搖椅突然擁擠起來,胡亂地擺動。

他擠進搖椅裡,掀開白紗衣又蓋上,細碎陽光落進我眼前幾厘米處的狐狸眼睛中,讓那雙本就如畫的眼睛流光溢彩起來,勝美玉錦緞,如水晶歐珀。

“什麼有趣的故事,讓我也聽聽。”狐狸眼的主人冷著狐狸面,瞥著眼,不冷不熱地問。

樹下清涼的空氣逐漸灼熱,抵抗著大力俠女靠近的手臂汗毛直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是不是恐女?驚慌,那傳宗接代怎麼辦?

“說說。”狐狸面貼近,公子拼命往後仰。我想好了,事不宜遲,今夜就去青樓進行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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