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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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驚叫出聲,慌張地穿起衣服從門一湧而出,不要公子也不要金子了。俠女提著劍,像是從地府歸來,長劍挑起我下顎,劍尖戳破皮肉,沾了紅。
他面若冰霜,狐狸眼中是狂嘯的風暴,聲音沉得不能再沉,“你狎妓?”
“沒有。”這話說出口簡直像在嘴硬,我應該是喝多了酒,要不為什麼面前人在來回晃。
“你書讀到狗肚子裡了!”他抽開劍,架到我脖頸,“我們接受十數年教育,你就因為來到這裡就墮落了?”
“沒有!”我重複,胃裡翻滾。
“那你在幹什麼!”他俯身伸手惡狠狠擦向我嘴角,放在眼前的指肚上是殷紅口脂,“這是什麼?你當我是瞎子嗎!”
狂躁之人扯開公子衣襟,指著上面大大小小像桃花的口脂印讓公子睜大狗眼好好看。
我仰面倒下,醉了,又被拽著手腕拉起,搖晃之間更加眩暈。
“解釋!”是得解釋解釋。
我拉過他手,面子和身體全都難受至極。
“你幹什麼?”長劍墜落在地。
“你看。”我應該是喝醉了,哭鬧起來,“怎麼都硬不起來。”
沉默,是比徐志摩更恐怖的東西,能讓霸王閉上嘴,他蹲下來抽出手,小聲問:“就因為這個你才來這裡?”
我努力睜開被眼淚黏住的睫毛,“這還不是大事?”這對一個男子來說是多麼重要啊,他不懂,不懂曾經有過又失去的東西。
果然,人和人悲傷並不相通,悲傷難以忍住,公子哀嚎出聲,“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有誰聽啊——”
“我就是岳飛,岳飛就是我啊——”
“昨夜寒蟬不住鳴——起來獨自繞階行——舊山松竹老啊——”
“倒黴啊——哈哈——倒黴啊——嘔——”
我吐了,吐完被灌進水,又吐了,幾番周折,終於清明瞭些。
我說我看了姑娘還是不行,他問是不是姑娘不夠美,我說極美,花了半片金葉子的姑娘呢。他的嘴明明想罵人,卻硬生生忍了下去,問:“是不是姑娘穿的不夠少?”
我翻了個身靠在俠女胸膛,指著盆栽下的紅肚兜說:“你說少不少?”
背後的人大口呼氣,好像想平復心情,咬著牙問:“是不是這具身體不喜歡女的?”
“這我哪知道?”
“等著!”他放下我起身,拎著地上的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隨後似有狂風起,他伴著狂風扶搖而上,大開大合地舞起劍來。
如金龍傍身,穿雲化雨,劍光凌冽;似金玉破裂,嗡鳴作響,百鳥朝鳳。
黑色人影和劍光交織在一起,酷炸了,心臟欣喜地劇烈跳動,他到底是什麼專業?
此時窗響,老鴇敲窗,聲音顫抖,欲推窗,“公子沒事吧,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這等美景豈能讓她瞧見,我趕緊抓過金葉子撕開一半把窗戶開啟一條縫隙扔出去,眼睛盯著場中耀眼的人一瞬也不想錯過,“沒事,你去吧,不要讓人打擾我。”
老鴇收了金子喜不自勝離去,他轉腕收劍,一套舞畢,“喜歡嗎?”俠女提著劍,鼻尖透著薄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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