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哦,侯爺怒目;公子說可惜,侯爺衝冠;公子讓侯爺趕緊坐下擋風,侯爺憤憤坐下,瞪著鷹眼罵讀書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公子不生氣,罵讀書人關我章遠山什麼事,文人相輕我也看不上,“你罵得對!”

侯爺氣結,哆哆嗦嗦伸著手不知往哪指,如嚴監生讓小妾剪掉燈芯那般,可人家嚴監生除了對自己扣點對別人真不差。

晨風過涼,我搓了搓臉,一為提神醒腦,二為摩擦生熱,長長的哈欠伴隨著身體內的不似讓人不想說話。

有些時候,尤其是長大後,會聽到很多不想聽到的秘密,比如侯爺光鮮亮麗的人生下的殘酷博弈。

大人的世界不是有一點麻煩,是特別麻煩,因為社會角色變了,就比如剛剛我看山鳥的羽毛想的是綢緞,現在肚子咕咕作響想的就是烤肉。

不同人,不同處境,對同一事物的看法就不同,屁股決定腦袋,位置決定思考。

他涼聲問:“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餓了。”

他怒罵:“酒囊飯袋。”那我就得跟他好好聊一聊哲學了。

我剛坐直,被晨風吹得一個哆嗦,“你知道‘過去’和‘未來’是什麼意思嗎?”公子丟擲論點。

“發生過的事和還沒發生過的事。”他回答也很哲學,很好,我們之間就要聊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因為聽不懂所以沒風險。

“‘過去’是指讓過去的事過去,不要念念不忘,也不要終日悔恨。‘未來’是指未來的事不會到來,不要望穿秋水,也不要做不切實際的想象。”

林風靜止,高鳥探頭,抖落長羽上的水珠,從一個樹梢跳到另一個樹梢,此時天高雲闊,金陽破出。

侯爺又一次憤怒起身,“你是讓我忘記這一切不要復仇嗎!”他咧著嘴,露出譏諷的笑,“果然書生誤國!”

我收回看風景的眼睛,側過頭,骨頭裡的成分安安靜靜可嘴巴卻不聽使喚,“蠻子無謀。”

下一刻,他就撲了上來,體虛的章公子和力大無比的景侯滾在一起,誰打誰連猜都不用猜。在他往我臉上揮了一拳後,我立刻就想好了,日後天天鍛鍊。

我與他就像麻花擰在一起,從山洞口滾進灌木叢中。天地來回旋轉,脖頸、頭髮、臉上裡全是泥水。

他坐在我腰上,扼住我的脖子,漲紅了臉,吭哧吭哧喘著氣,惡聲惡語,“你怎麼不叫人?喊人!喊你的相好!”

我冷眼看他,摸向腰帶去看荷包在不在,今天我非得把荷包涮一涮倒進他喝水的碗裡,再把他扔在這裡喂野狗。

我伸手用袖子乾淨的地方抹掉要流進眼裡的泥水,扯出一個極盡嘲諷的笑,“就這?”

腰上之人怒吼出聲,拎起我的衣領要給我來一套感化之拳。

可惜,睡覺的鏢師被怒吼驚醒,出來檢視外面發生了什麼,越來越多的人站在洞口目瞪口呆。

當楚天驕揉著眼睛鑽出洞口時,我就知道事情要到達高潮了,只見他瞬間睜大眼睛,滿臉怒氣,狐狸眼要著火,瞬間飛了過來,拎起景侯甩出五米遠,厲聲道:“你敢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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